”司徒生摆摆手道:“我可没有兴趣了解你那破斧头。”
“哼!”李程汉大喝道,“你小子一路上唧唧歪歪的,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说着,站起身向帐外走去,边走边道,“来来来!如果对我不服气,咱们来比划比划!”司徒生瞥了他一眼,摇起折扇道:“我并没有对谁有意见,只不过是瞧不上粗鲁之人罢了!”
余正梅在身边坐着,一语不发,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干。灵源泉师见状,赶忙起身道:“二位好汉,之前老夫如何对二位讲得?捡了大帅,务必要收一收身上的江湖气。毕竟这里是军营,毕竟大帅代表着朝廷!在大帅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大家都是为大宋效力,各位都少说一句吧!”
李程汉见灵源泉师说了话,便不再与司徒生计较,大踏步走到帅案之前,深施一礼道:“大帅,草民闲散惯了,不懂什么礼仪。如有得罪,还请见谅!不过,倘若大帅的策反计策不成,今夜我便去杀了那个什么鸟太守。你们都瞧好吧!”说罢,拎着板斧走出帐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司徒生,小声嘀咕道:“什么鸟谷大弟子,我呸!”司徒生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道:“哼!一副臭皮囊!”灵源泉师摆摆手道:“司徒贤弟,算了算了!李程汉就是这个暴脾气,早晚有吃亏的一天。你就别招惹他了,随他去吧!”
赵准咳嗽两声,站起身说道:“各位英雄,各位好汉。今日我们就先等待江源城和青云寨的回复,各位也都回帐中休息吧!”说着,吩咐道,“来人,带诸位好汉回帐中休息,好生伺候!”众人散去,赵准目送他们离开,叹口气,心中暗想道:“想我赵准戎马十几年,如今还得跟这些人同流合污,真是窝火!”想罢,将身上的战甲卸下,换上一身便衣。
不知不觉,已临近傍晚,张杞和张守仪先后返回。大帐之中灯火通明,张杞和张守仪站立帐中。赵准唤来了灵源泉师、司徒生和余正梅,只是李程汉迟迟未到。“好吧,我们先不等他了。”赵准说道,“张杞、张守仪二位将军,向大家汇报一下成果吧!”
张杞和张守仪互相看了看,张杞拱手道:“大帅,末将惭愧,没能说动龙九,反叫他差点害了性命。”赵准听罢,先是一愣,然后追问道:“什么叫‘差点被他害了性命’?”张杞继续道:“那龙九摆下鸿门宴,席间想要害我。幸亏我反应及时,才偷偷溜了回来。折辱使命,罪该万死!”
赵准哼笑一声道:“早就应该猜到,那龙九匪性不改,真不该抱什么希望!”张守仪拱手继续道:“大帅,末将此行也十分不利。那齐元振虽然好好接待了末将,但是并未答应大帅的请求。而且,他还说……要与大帅在城下决一死战。”
灵源泉师一捻白须,笑道:“看来,大帅只能硬取了!招安的办法,是行不通了!”赵准叹口气,起身在帐内踱步道:“泉师啊,本帅真的很想兵不血刃拿下蜀国。您知道为什么吗?”灵源泉师伸出大拇指道:“大帅一定是体恤民力,不想伤百姓和兵士们的性命吧!”
“非也。泉师,实不相瞒。为拿下一城一地,本帅即便损失千军万马,也在所不惜。灭党项之时,本帅授意军士们三次屠城,本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赵准说着,看了看灵源泉师,见他摇摇头道:“那……老夫不懂,为何这次大帅如此怀柔呢?”
赵准一指身后的地图说道:“蜀地,国富民丰,经济繁荣。若取蜀地,便可供陛下征服南唐所需全部军需物资,自然不能像征服党项一般强取。江源城是通往蜀国大后方的门户,这一战关系重大。若这一战无法智取,那么接下来其他的蜀地周郡都会誓死顽抗。届时,蜀国一片破败,经济废怠,对陛下统一华夏不利啊!”
灵源泉师再次伸出大拇指道:“大帅深谋远虑,老夫佩服!如今之计,唯有像白天李程汉所言,刺杀太守了。”赵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如若不降,刺杀他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届时城中群龙无首,会比现在更易取!”说完,赵准又皱了皱眉头道,“只是,齐元振手下能人不少,而他本人也是武艺高强。如今大战在即,恐怕众多英雄都会围拢在他身边。刺杀贵在出其不意,只许一次成功,真可谓是难上加难啊!”
突然,司徒生惊呼道:“这李程汉,该不会是已经进城潜伏准备刺杀了吧!”赵准听罢,大惊道:“可恶,千万不能让他打草惊蛇!来人!”赵准赶忙喊道,“快去李程汉的帐中,将他寻来!”
不一会儿,士兵回来禀报道:“报大帅,并未发现李程汉的踪迹!”灵源泉师一拍桌案道:“大帅!定是那李程汉立功心切,先去了!若那太守身边果真高手云集,恐怕他定是要漏了马脚啊!”司徒生摇着扇子哈哈大笑道:“这厮居然真的去送死了,那就随他去吧!”说罢,悠闲摇起扇子来。
赵准转脸看看余正梅,不知她作何表态。只见余正梅斜眼看了看司徒生,哼道:“万妖谷的人都是这么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吗?”说罢,抱了抱拳道,“大帅,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离开。司徒生见状,心中暗想:“余正梅这厮真不识好歹,想一个人出风头吗?”想罢,起身抱拳道:“大帅,为保万全之策,草民去帮一把手!”说罢,随余正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