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听懂了她的意思,要是有人负了诺言不能从一而终的话,那也只是‘共泪收’和‘恨还休’的事情,小姐向来坚强不作小女人姿态,但是...“小姐,你真的能做到舍得吗?”莲儿抱着金银踏上栈桥,她久久徘徊不愿离去,但是想起了柳如是的抱负,她跺了跺脚,背负长剑远走。
新婚待嫁,赤纱蒙头。
赵官人没能金榜题名,她却还是倔强嫁了去。
赎身的金银是她卖了古物得来的,届届的花魁或许能捏着架子,但也早晚被人取了红丸,留下的也只是世俗的金银而已,可她这样的秦淮八艳,更是有着‘河东君’之称的人物——一介女子被人以‘君’相称,她早已不算是勾栏里的风尘女了,谁也不知道那些真正的儒雅风流送了她多少宝物,更难猜测她纤弱的身子后面有多少能量。
“十年勾栏仍完璧,赵郎应很是欣喜吧?”她捏着一张墨迹满满的银票,是某位贵夫人专门给她准备的,十万两的大额银票,便是一般的官员都没资格拿到手。
外面没有喧嚣,只留烛火飘摇。
赵官人是赴京赶考的生员,在南京没有家眷,他们的婚礼也只是一座小轿、两个轿夫、几盏红烛而已。柳如是掀开盖头,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外面是小桥流水,大概是新买的院子吧。她给了赵官人三千两备考,但是买这个院子,应该也花个差不多了。
“赵郎倒是有心。”她嘴角含笑。
“一个家...”她笑的更开心了。
这时房门推开,她连忙回到床边坐下,心里一阵欣喜一阵忐忑。接下来的日子她都打算好了,十万两足够两人一辈子的生活富足,她也能挑灯夜伴赵郎读书备考,一次落榜没关系,以她的文采学识,赵郎下次定能高中。
只是红纱帐裹,眼看就要尝了禁果初为人妇,仍让她的心肝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如是..不,娘子...”赵官人掀了她的盖头。“委屈你了。”他低头说。
“官人何出此言?”柳如是颌首含羞,一个家啊...她已经很满意了。
“我不是说这个。”赵官人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一样,“如是,我...”猛的一跺脚,“是我对不起你,这次虽然没有高中,但是相国大人欣赏我的文采学识,我,我...我在前些日子就成家了,是相国大人的独女。”
柳如是的脸色苍白,可沉默片刻还是咬着樱唇,低声叹:“恨还休...罢了,官人也是为了前途,我终究是舍不得。”她强颜欢笑,反过来安慰赵官人。
“你真的不在乎?”赵官人大喜过望。
不在乎吗?她在心里问自己。肯定是在乎的,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如何,赵官人终是没负了她满腔情意,还是娶她过了门。
哪怕...偷偷摸摸...
掌心里的银票嗪满了汗水,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笑。不管如何...她安慰自己:起码是有个家了,那些飘摇的花舫哪怕奢华唯美,到底也不算是个家的。她等着赵官人斟满交杯酒,等着红烛熄灭初为人妇的没那一刻,可是这时候房门被人嘭的踹开,一个满脸骄横的女人闯了进来。
后面还有几个满脸横肉,同样骄横的家丁。
“河东君柳如是。”女人两眼冒火地看着她的脸,柳如是的美貌让她妒火中烧,但是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挂起了很诡异的笑容出来。
赵官人‘啊’了一声,怯怯地退了两步。
“赎身了?娶回来了?”女人盯着赵官人笑。
“是...你都答应了啊。”
“没错,我是答应了,可我只答应了给她赎身,没答应让你娶她啊。”女人哈哈大笑,把手一摆大声说:“赎回来了就是我们家的人,刘二,这婊子赏给你了,你才是新郎官!”
身后一个家丁大喜若狂,连忙要上来抓柳如是的手,如此美女...秦淮八艳...河东君!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样的女人,只恨不得立马把柳如是拖上床,一夜风流,不,夜夜笙歌!他马上就要抓到柳如是的手,这样柔弱的女人,应该没什么反抗能力吧。
可这时柳如是一勾一带,彪悍的家丁就痛叫起来,他的胳膊整个脱臼了,抱着膀子痛哭。
“你还敢反抗?”女人大怒,“你可是我们赎回来的,你的卖身契还在我们手里!”
柳如是只是笑,赎身的钱是自己拿的,卖身契...她看向一边的赵官人,卖身契按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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