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却抹了自己脖子的女子。
“为什么?”他低声呢喃。
他杀死了所有的倭寇,救下了村庄里剩下的,只剩下的那一个最美丽的女人,可女人对他道谢后,趁他不注意抢了他的刀,自己抹了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他仰天悲嚎。
“将军,”副官拿过他的刀,插回他的刀鞘,“别伤心了,被倭寇抓过的女人活不下来的,没人相信她的清白。”
“可是我能证明,我及时救了她啊。”
“没人相信的,将军。”副官低着头说,“以前也有过这种事,不管谁证明都没人信的,也是——落在了畜生的手里,谁敢相信女人不被侮辱?”
“这种事很多吗?”
副官撇过头去,“不敢说很多,但是比较弱小的、没有军力常驻的地方,总归难免倭寇的侵扰...”他猛地咬紧牙抬起头,“将军,不是侵扰,是罪孽,是屠杀!”
“是屠杀,还是虐杀啊?”戚继光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副官,“大猷,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些了,再也不想....呜呜...”他摔下马背,痛苦地哭喊起来...
灯红酒绿中,酒廊女手足无措地抱着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这个把很多妖怪说哭的家伙为什么自己哭了起来,但她觉得:这个男人肯定很伤心吧。想了想,她把手臂抱紧了些,让天一满是毛茬的脑袋,很扎人的脑袋深深地贴进自己胸前的沟壑里。
“大猷,我们连年征战为的是什么,要是你知道我在抗战时期一点力没出,一定会看不起我吧...元敬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诺言...”
天一呢喃着,哭泣着,忽然有人拍他的脑袋,他用手挡开,“大猷你要是怪我就打死我好了,别这么软绵绵的。”
软绵绵?喵帝抬起小爪子,傻乎乎地看自己爪子上的肉垫,刷的一下探出来三根利爪,一下子抓了上去。
“嗷!”天一嗖的一声跳起来,脑门上三道血印子,“你是谁?”他愤恨地大声叫。
“我是喵帝,不是什么大猷。”喵帝挥舞着小爪子,“竟敢说喵的爪子软绵绵的,你想死还是不想活?不想活的话是要被清蒸还是红烧?”它打量着这个脑门上挂着血印子还忘不了摸女人的家伙,看他细皮嫩肉的,清蒸更好吃....
天一被它瞅得浑身发毛,精神上却放松起来。他坐回沙发上,挪挪屁股蹭着酒廊女的大腿,“给这些妖怪出气来的?我认得你,你是阿古手下最贪吃的妖怪,实力不错,但是给它们出气...”他翻着白眼问:“说不过就要动手了是吗?”
“喵不喜欢讲废话。”
“我现在也没心情吵架,好啦我承认打不过你,我给它们道歉。”
“喵呜?”喵帝懵了。
“道歉不行吗?那你打吧,我懒得还手。”天一把女人推到一边,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喵帝第一次遇见比它更赖皮的,到处瞅了瞅,逮住桌上的好酒舔了一杯,它刚想让妖怪们清场(不想让酒吧的人类看见它欺负不还手的),天一就顺杆子爬起来倒酒,“就是就是,打架多不好啊,咱们喝酒,来来来喝酒。”
三两杯下肚,差点被虐的混蛋跟喵帝喝起了酒来,妖怪们全都傻了眼,最后还是在旁边拼了一桌,喝酒划拳不提。天一喊了几个陪酒的女郎,让最漂亮的给喵帝当垫子。
“咕噜噜~~咕噜噜~~”喵帝舒服地打了几声鼾,跳起来把女人赶走了。它不歧视这些风尘女郎,阿古都没有禁止这种事情,它也不会禁止什么,它还记得自己的前一任主人也是干这行的。
“喵呜,没主人摸着舒服。”一边喝酒,一边拿不怀好意的眼神冲天一来回瞅,“看这家伙还算不错,嗯喵...喝完酒就剁块红烧吧,整个清蒸太残忍了。”
天一一个劲地劝酒,心想着也算跟阿古搭上了线,却不知道自己劝得越快死得越快——喵帝把他当成了下酒菜,就等着酒足后来个饭饱呢....
不远处有人看着他们,“咳咳。”阿古推开了第三波过来的女人,咳嗽两声引来了喝酒的妖怪,让妖怪帮他拒绝那些女人了。他在这种地方都留了妖怪看着,一方面这里是闹事的高峰区,另一方面也是属于监管——只要是自愿的,不是逼良为娼的,这种场所没有全部封掉。男女比例失调啊,要是全部封掉了,精虫上脑的家伙们还不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