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皇帝的威严怕得毁之大半。
又再过了不多久,项天择晃晃悠悠得想来是坚持不住了,两臂大开,身子一后仰,直接倒在了床上,而那装着“延年益寿膏”的锦盒早被他手一松打到地上。
“哈~哈哈”
仍大张着嘴,傻笑不止;脸色倒有些异样潮红;眼神亦稍有涣散,虚幻一片;而胸口起伏加剧,可知呼吸加速;一双手则开始胡乱扒自己的衣物,临到没东西可扒了,那手在空中乱动、比划、兜搂什么……
项天择不知是沉浸在怎样个迷人的景致中,以致他如此快乐,而无从自控……
便不知过了多久,日头点点偏移,已然日薄西山。
“皇上、皇上,天色暗了,可要奴才点个烛火?”
小德子隔着殿门呼道。一下午未得项天择传令,他们不敢兀自进殿,深怕惹得龙颜大怒。
但看天色愈暗,小德子在殿外徘徊不定,一会看天一会看殿,末了“唉”他叹得口气,终是对项天择的忧心占了上风。
…
“皇上、皇上,”前次未得回音,过了会小德子再问,不由声音放高了些,“奴才给您点个烛火,再命人拿些糕点茶水吧。”
须臾,仍未有任何动静,小德子不由起疑,他站定思索了会,心一慌,目中闪过坚定。
“皇上,奴才给您点烛火了~。”小德子再道了遍,随即“吖~”推开殿门,殿里暗得厉害,他从右扫看,很快便见呈“大”字型躺在龙床上的项天择。
“皇上!”
小德子惊呼,跑着赶去,黑暗中见项天择衣物凌乱、龙体外露,虽疑惑也容不得有他,忙抱过一床被子给他披覆上。
“皇上、皇上~。”壮着胆子,挨得近了些,小德子轻唤。
…人并未得醒,小德子不由开始紧张。张口就想要唤人,转而思及皇帝这般情况犹有疑点,不疑被更多人得知,便忍着镇定,先把殿内各处灯盏点开,瞬间就亮堂了不少。
“皇上、皇上。”方才又到项天择身边。
好在这次没过多久,项天择转醒,两眼逐渐睁开,叫小德子安了心。
“朕,这是在哪?”
虽醒,人还昏沉,项天择开口问道。手化拳,锤着太阳穴处,脑中头胀欲裂,想要想什么,就会疼得好似要爆炸一般。
“回禀皇上,皇上这是在坤极殿里啊。”小德子逢他问,笑回。
“坤极殿?”
项天择疑道,眼一下瞟,注意到自己身上盖覆的锦被——他什么时候给自己盖上被子了?项天择不解,又觉似有异样,手便伸入被里、一阵探摸,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敞开。
不由大为惊异,忙在被里将衣服穿好,好在只是敞开并未毁坏。
待稍时穿好了衣,项天择掀被而起,小德子则佝偻着腰一旁候命。
“你何时进来的,朕唤你进来的?”清醒着才得复皇帝威严,项天择偏头看去小德子,严肃疑问。
“这~”小德子略有为难,讪讪作笑,
“奴才刚刚进来的,皇上并未唤奴才。是奴才见天黑了,想着殿里没人未点灯,问皇上要否点灯,皇上并未作回。奴才担心不过,就擅自进了殿,便见皇上躺在床上。奴才正想要不要叫人呢,好在皇上醒了,可吓死奴才了。”
小德子边道边笑,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忙跪下磕头,“奴才未逢圣喻,擅自进殿有罪,请皇上责罚!”
“你关忧朕,何罪之有?”项天择道,挥手命小德子起身,“起来吧。”
转而又坐回床边,身子阵阵乏软,觉得有些虚、有些坐不住,怎会这样?
“朕,睡了多久了?”一时不知缘由,不若直接问人,或许更有效。
“回皇上,这个,奴才不知。皇上一个下午都未唤奴才等,奴才妄自猜测,许是皇上做什么事做累了,便困了吧。”小德子始终笑嘻嘻模样,对这皇帝,他发现自己越发不太畏惧,也其实……对其越发忠诚。
这样吗?项天择不言了。他稍稍平静了些,挥挥手示意小德子退去,不欲多说。
他是怎么睡去的?项天择陷入了沉思。
先是在殿里,然后小德子进贡延年益寿膏,然后、然后怎了,到这便记忆断裂……难道,延年益寿膏?
陡然间,项天择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