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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皇上,江左今年稻谷大丰收,实乃上天赐下的喜讯!百姓都在歌颂皇上功德,足见我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臣恭贺皇上~,皇上圣明!”
却那林升上来便一番歌功颂德之语,怕是想皇帝久不上朝,说番好话让他安稳,心安理得的再去深宫玩闹,早朝自是再交于他岳丈打理。
而他这庆贺的话一出,群臣纵有不愿也不好不附和,于是纷纷道:
“臣等恭贺皇上、皇上圣明。”
这齐齐的“圣明”还真让人飘飘然,会禁不住自我感觉良好。道林升算盘打的好,好就好在他一说、别人都会说,“三人成虎”,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就成真的似了。若是原来的项天择怕会真如他所想,然换了现在的项天择,
“嗯”只从鼻中轻哼,理了理衣裳不置可否。叫众臣有些傻眼,热情一泄千里——心道还真不像平日的皇帝。
然朝会还得继续,林升奏过后,自还有其他人要奏,不过既有“盛世”在前,大多数人便开始掂量,隐隐面有难色,这再奏也只能报喜不报忧了。
怎料偏偏就有那样实诚的人,以民生为重、百姓为先,汇报实情、不虚言托大——概莫,这就是所谓的“清流”了。
“皇上,臣有本奏。”但见又一文官持笏板出列。
项天择遂眼珠子右偏看去,是御史大夫秦谏——这人他也有印象,不过却是好印象。即便前次他那般无助无道,这人亦不赞同他做法,却坚守在他这边而被项天佑所害。
若按前生观点,这人就是愚忠了、大大的愚忠,生活过在21世纪的项天择即便现在重返为皇,对此也不能十分赞同。但无疑,这是他目前需要的。且秦谏虽愚,却并非没有能力,只是坚持忠臣不事二主罢了。
由是不由自主态度语气缓和了些:“爱卿有何事要奏,说吧。”
“回皇上,”秦谏神情严肃道,“臣所要奏与林大人不同,竹南大旱,百姓无粮食可食,以致有些地方竟相互易子!臣请皇上,速速赈灾呐~!”
说完,竟跪了下去,见那秦谏身先挺直,随后扑下匍匐在地,大有不答应则不起的势头。
偌大朝堂、偌多大臣因这一报刹那平静,有人对秦谏举动赞许;有人知秦谏脾性,只不想他这样不看时机,不由暗讽他脑子坏了、等着皇帝训斥便是。
却不想皇帝也有些出人意料。但瞧项天择坐上,那些大臣不敢看、也看不到他何样表情,又哪知项天择暗暗眼珠咕噜噜直转,他意识到这是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先打打严桧的气势也未尝不可。
遂倏然起身、装着勃然大怒,项天择把面前案上的折子胡乱“啪啪”划拉到地上,因动作太剧,冠帽上缀着的旒珠串都止不住晃动,项天择对着那些大臣一通乱吼咆哮:
“听听!听听!还跟朕说什么国泰民安,国泰什么!民安什么!竹南大旱,此前都没人禀报朕,若非秦爱卿,朕是不是都被你们瞒在鼓子里!”
修习《九阳》虽才堪堪两日,值此却很助项天择威势,使他说话更显中气十足,于这乾德殿中,更霹雳、回响不断,又因说得情起,项天择又奋而指着众臣:
“朕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饭桶!”
“皇上息怒。”
一通火莫名其妙,还真算是无妄之灾,众臣大呼“息怒”,而后噤若寒蝉,不乏有些人恨恨瞅看秦谏,恼他不看场合、横生枝节,拖累众人。
但这就算完吗?自然不算!要对付的人还未对付,项天择怎会轻易罢休。
他眼中暗含深长意味,像盯准猎物的花豹,若出击,就最好得一击必中!
于是项天择扫看严桧,将矛头指向他,“气急败坏”道:“严桧,给朕滚出来!”
“臣、臣在。”严桧乍听叫他,吓得腿一软,差点没稳住瘫在地上。
“看看!看看!你办得什么事!朕前些天身体不适把朝政先交给你打理,是朕对你的信任。如今呢?竹南大旱,是上天示警!朕看你定是理事有失公允,惹得天怒。朕就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半年,给朕好好悔过去!”
胡乱挥手,显得性子急躁不稳,项天择欲给这些人看的,就是他不成熟的表象!
是以他有什么决断,对人对事做出什么惩罚,也就不足为怪了。但无论如何,自不会如前次那般行暴君之道。
“臣,臣遵旨!”
道严桧听完,忙磕头认罪、领旨谢恩。眼一眨两眨,实有些理解无力,TM这算怎么一回事?上天降警和他一臣子有什么关系?还真,真是胡闹。
不过这主子向来喜怒无常,这样行事不怪。但他呢,真是说不出的憋屈!可为臣,只有应着,不能申辩、不能反君!
可恶,这样在众人面前堕他面子!
严桧恨恨道。却不想,他迄今所有的身份地位脸面,皆是项天择所给,又该何来怨念?
“秦谏,既是你禀,”火发了,事总得解决,项天择便指着秦谏,若交给他,他心理再放心不过,
“那赈灾之事朕就交给你,朕命户部全程协助!若遇有人克扣、中饱私囊,你到时回京报朕。一定记住,需把事给朕办好咯!”
项天择语罢,决断仍回荡在大殿,户部尚书严嵩忙出列,与秦谏一起,二人忙应:
“皇上圣明,臣等谨遵喻旨、不负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