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明发现她确实是很喜欢明兰,甚至一点儿都不排斥她作为自己母亲的身份。
大约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缘纽带把,许明明如是想。
熬了一下午的海鲜汤鲜香嫩滑,多余的油都被明兰细心撇了出去,到口的汤只剩下恰到好处的鲜香,深深地刺激着味蕾。
许明明一口气喝了半碗,明兰满足的看着许明明,抬头对方姨道:“对了,温雅呢?怎么没见她下来。”
许明明喝汤的动作一顿,方姨解释道:“堂小姐下午回来就说自己不舒服,进了自己房间后就一直没出来。”
明兰担忧的皱了皱眉,“不舒服?是不是今天入学遇上了麻烦,有没有请医生过来?”
方姨摇头,“堂小姐说不用了,她休息一会儿就好。”
“那怎么行。”明兰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许明明捧着碗,见人已经抬脚上了楼梯,她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也跟在后面上去了。
二楼客房里,许温雅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窗帘拉着,灯也没开,昏暗环境的衬托下,那张天真清纯的脸愈发楚楚可怜。
“温雅?”
明兰推开门,脚步轻轻地走了进去,“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婶婶。”见到来人,许温雅撑着身体要坐起身。
明兰连忙摁住她的肩膀,“没事,不舒服就躺着吧。”
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明兰担忧道:“听方姨说你不舒服,怎么了?刚才我在厨房,怎么没见你回来?”
许温雅细声细气道:“见婶婶在做饭,我不好意思去打扰。”
明兰笑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是不是入学遇到麻烦了?告诉婶婶,婶婶帮你想办法。”
许温雅抿了抿唇,目光从站在门口的许明明身上扫过,触及许明明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背后一凉,连忙收回目光,低眉垂首道:“没,没遇上麻烦。”
“妈,你不知道,堂妹现在的脾气可真是太犟了。”
许温雅话音刚落,半倚在门口的许明明就笑着接过了话头,听见她开口,许温雅顿时觉得自己眼皮直跳。
果不其然,许明明抬脚走进来,站在许温雅的床边,甚至贴心的弯腰为她掖了掖被子,“今天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堂妹说什么都不愿意坐家里的车,说是自己是去上学的,不是去出风头,非要自己下去坐车,我和陈叔劝了半天,堂妹就是不听,还差点儿跟我们翻脸。”
许温雅:“……”
她惊愕的抬起头,眼睁睁的看着许明明面不改色的现场直编,“我和陈叔都吓了一跳,也不敢说什么,就自己先走了。”
“要我说啊,这上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许明明笑吟吟的,说出的话却让许温雅如坠冰窖,“堂妹这么一天天走下去也不是事儿,不如就在学校的宿舍住下,既不远,也符合堂妹不想出风头要好好学习的心思。”
说完,许明明居高临下的瞧着已经变了脸色的许温雅,“堂妹,你说是不是?”
鸠占鹊巢是吗?行啊,那就看你住的住的起了。
“大家都看看他们丑陋的嘴脸,就这些人,没有爱心!残忍!社会就培养了这些冷血动物!”
“还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大学生啊,一个个都没有素质!大学生要动手打人了!”
“我们是来做好事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放,这山是你家的?”
“一看就知道是你妈没把你们教好,一个个这么不要脸。”
……
还没走到近前,这自带扩音器的大嗓门就传到了耳朵里。许明明只是听了这么两句,就觉得无名火蹭蹭往上涨,“这都什么人啊?”
蓝玉沉着脸说:“不太清楚,不过这么一大早就能到山上的,估计是市民。”
许明明皱着眉问:“那放生呢?”
蓝玉讥诮的笑了声,“他们说自己信教,什么教不清楚,就说放生动物能给自己给子孙后代造福积德,能上天堂。”
许明明:“那他们干脆把自己放生得了,造福积德上天堂,还是一条龙服务。”
蓝玉本来气的不轻,沉着一张脸,听许明明这么说。一下没憋住笑出了声。
许明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消消气,别太冲动。”
不管是谁,被人指着鼻子骂这么久,都会压不住火气,两个随行老师站在最前头。女老师是个才来学校的博士,也就比学生大了几岁,社会阅历不多,被这么一通骂,眼圈都红了,还在坚持解释为什么不能放生。
男老师本来也要说些什么,刚张开嘴,就被对面的中年妇女几顶道德、爱心、社会责任感的高帽子压了下来,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许明明看了一圈,问:“纪无凡呢?”
蓝玉:“别提了,差点儿跟人打起来,被老师叫人拖走了。”
外围的江旭气的挽袖子要动手,被几个女生死死拽住,之前一起吃饭的女生劝他,“不能动手,他们就等着咱们先动手呢,你看他一直在录像,到时候往网上一发,十张嘴都说不清,谁先动手谁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