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得瞧他:“你舅舅不赞成你惩治巫祝?”
“倒也不是。”龙五似是也很纠结:“怕是怪我擅做决定,借了郡守的官印吧。”
九歌看一眼龙五,心里突然没了底,原以为军营地处郊外,城中之事好说也要过些时日方能传到营里,到那时,倚着为民除害的壮举,很多细节就可以忽略了。
可眼下突然来了消息,莫说为民除害了,都尉怕是第一想到的是他俩装病骗假吧,若是这样,那问题可就大了,莫说以后的请假问题,就是当下,怕也免不了要受罚。
“欺瞒上级是怎么处罚的?”九歌忍不住问道。
龙五一愣,他似是还未想到这一层,不觉看着九歌木木道:“先受三十军棍,然后视情节严重程度再予惩罚。”
“三十军棍?”九歌瞬间白了脸,她可是见过那军棍的模样的,别说三十军棍了,若是现代的夏灵,怕是一军棍刚下去便玩完了。
“没那么严重吧?”龙五被九歌问得瞬间也失了心神,“咱们好歹立了功不是,到时候大不了功过相抵,不要奖赏不就完了。”
“那也得在打完军棍之后吧?”九歌闷闷道:“莫说功过相抵了,有没有命苟活都不好说。”
“不是吧?”龙五悲叹一声,“这么倒霉?”
两人心情复杂地来到都尉的营房门前,迟疑着都不愿再进一步。这时突然有人走了出来,像是疑惑道:
“来找都尉吗?站这干嘛?”
九歌听着声音耳熟,忍不住抬头一看,“萧将军?”
萧破也是一愣,看九歌这身打扮,倒是一下子没认出来,于是忍住欣喜淡淡道:“都尉在里面,二位直接进去便是。”
龙五没想到在此能遇见萧将军,不由地一转沉闷开心道:“萧将军来此,可是要调兵出征?”
萧破愣了愣,像是记起了什么,转而笑道:“你便是龙五?”
龙五见萧将军居然知道自己,更是兴奋的忘乎所以,“属下正是。”
萧破笑着点了点头,再看一眼九歌,瞬间明白了,看来他俩便是韩修沐口中的那个难题了,于是轻咳一声,
“进去吧,本将军军务在身,先行一步了。”
“是。”龙五应的爽快,“恭送将军。”
九歌有些无语地看他,要不说他是小孩呢,心可真够大的。结果还没想完,那龙五便意气奋发的进去了,末了还冲外喊了声:“夏九,愣着干嘛,快来。”
九歌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瞧萧破方才那反应,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他俩干的好事,而又是从都尉处出来,结果不言而语,此刻的韩都尉正等着他俩入虎口呢,龙五这呆子,居然想也没想便冲了进去,好歹也合计个对策呀,九歌郁闷地叹口气,只得跟了进去。
结果刚踏进营房,九歌便失了脸色,公子玄玉正端坐于席,和韩都尉二人品茶下棋。
九歌瞬间收住脚步,转身便要走。奈何龙五进来之后才突然清醒过来,眼见着九歌进来又要离开,瞬间一把拽住了她,朝着韩都尉行礼道:
“龙五见过都尉。”
九歌脱身不得,只得随着龙五亦是施礼道:“属下夏九见过韩都尉。”
韩修沐像是没听见,继续微蹙着眉头对着棋盘发呆。
倒是玄玉侧转了身子看向他俩,九歌见状,慌忙低下脑袋,垂首而立。
“看来都尉是有事要忙了,这棋一时也难分胜负,不如过后再续。”玄玉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
“无妨。”韩修沐淡淡道:“玄玉兄果真高明,这障眼法玩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九歌听闻,不觉心中一颤,忍不住偷偷瞧一眼韩修沐,只见他脸色沉静,目光镇定,似是心力都在棋盘上,但九歌知道,这话便是说与他俩听的。
“修沐兄此言差矣。”玄玉淡淡道:“你若不是太过轻信我的招数,又怎会予我以可乘之机?”
“那我便弃车保帅,以儆效尤。”
“修沐兄此举,未免代价过大了些。”
“知法犯法已是犯了兵家大忌,若不严惩,怎能示下。”
“何不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九歌有些困惑地看一眼玄玉,他是在帮他俩说话吗?结果玄玉一个眼光扫来,九歌吓了一跳,再次低下头去装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