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听着三夫人的一番话,淡然的性子也忍不住悲伤起来,便掉起了眼泪。
好一会,她们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在稳定情绪后,尚文芯便将带来的布料和花样工给尚文芯,让她今日里绣出几个假领子,等过些时日,她再来取。
尚文琪点头表示明白,“三妹妹,你放心,我会做好的。”
送完这些布料和花样子后,尚文芯便告辞了。
第二日请安时,尚文琪一脸苍白,脚上虚浮无力,头重脚轻,但她强打着精神来给尚老夫人请安。
尚老夫人见着尚文琪脸色甚是难看,加上她准备将尚文琪嫁与乔府,便关切地问了一句:“五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要是换作平日里,她是绝不会去管三房的人是死是活。
“回祖母,可能是昨儿个晚上不小心着凉了。”说着,她将帕子捂住嘴巴,以防将病气过给其他人。
“五妹妹,你也真是的,你自己病了就别出来乱跑嘛,万一不小心把病气过给了其他人,那岂不是罪过更大了。”尚文婷一脸的不悦,说完便用帕子捂住了嘴。
尚文婷一说完话,尚文琪便开始咳嗽不停。
“五妹妹啊……你……你敢紧转过身去咳去。”尚文婷忙摇着手让她往一边走去。
尚老夫人见她病得不轻的样子,便道:“五丫头,你病了就回房好好休息,这些日子就免了来请安。”
说完,尚老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回头让楚大夫过府里来给五丫头诊治一番,这快要过年的,别生了晦气!”
尚文琪得了话,便早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因为,她不是假病,而是真的病了。
晌午后,楚大夫去尚老夫人的正院给她请脉。
把了脉后,楚大夫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说道:“老夫人的身子很是健朗,平日里就按着上次给您开的方子调养着便行,另外,您冬日里身子容易寒,多喝些热汤,用猪骨熬着就行。”
对于尚老夫人的身子,楚大夫也只能开一些保养的药方或者让其用一些对老人身体好的食物,其实就尚老夫人的身体来说,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
尚老夫人的身体轻轻的挪了挪位置,便向楚大夫问道:“那我五丫头今儿个身体好似不太舒服,楚大夫查看后,可是有什么问题没?”
楚大夫沉默片刻,脸上略有些凝重,道:“五小姐的体质一向比较弱,又逢天气寒凉,所以伤寒来得又急又凶,如果身子能调理好,便什么大事,但是她现在的情况有些凶险。”
“凶险?”尚老夫人一惊,忙问道:“前些个日子看着还好啊,怎么惹了风寒就凶险了?”
“五小姐本身就是体寒之人,平日里可能着个凉有个小伤风也没放在心上也没看大夫,所以这一次伤寒把她身体里沉淀的那些旧疾都犯了出来,看着她咳嗽的劲,怕是感染了肺部。”
“啊……”一听是感染肺,那可是痨病,这病暂时死不了但也好不了,尚老夫人闻言便急问道:“严重否,能不能治好?”
“老夫已经给五小姐开了药方调养着,先吃着这几副药试试,如果还是不见好的话,老夫怕是无能为力。”楚大夫一脸的凝重严肃。
尚老夫人只觉得脑袋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待恍悟过来,她一边让李嬷嬷给赏钱,一边叮嘱楚大夫,道:“楚大夫,您也是知道的,我们五小姐还没议亲,现在这个病呢也不确定。”
楚大夫一听便知道,笑了笑,便说道:“老夫心里有数,五小姐只是偶感了伤寒而已。”
“那就有劳楚大夫了。”说完,尚老夫人便端了茶。
李嬷嬷送完楚大夫,便回到了尚老夫人身边。
只见尚老夫人将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李嬷嬷连忙唤进一个丫环将其扫出去,然后栓上门,重新为尚老夫人沏上一杯茶。
“没用的东西,尽是给我添堵。”尚老夫人一想到尚文琪有可能得痨病,心里便窝着一股子火气。
“老夫人,您别动气,楚大夫都说了,看这药吃下去会不会见效,才能知晓呢。”李嬷嬷在一边小心地安慰着。
“话是这么说,如果那五丫头不争气呢,平日里看着她就是个瘦弱不堪的……”想到这,尚老夫人便拧着眉毛,看向李嬷嬷,冷声道,“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楚大夫没定下来五丫头是不是痨病之前,就先把乔大人的亲给定下来,反正一时半会她也死不了,只要她能在乔府里拖个三五年再死就成。”
“这……”李嬷嬷小心地看一眼上老夫,低声道:“这要万一让乔家的人知道了,到时候怕是会毁了两家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