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姐好眼力,这匹玫瑰花白毛呢,那可是从遥远的大不列颠来的,全大盛仅此一匹,等小姐做好了衣服,保证京城再没有这花色。”
这时二楼楼梯处,传来一个女声:“我家小姐,昨儿看上的西洋布匹呢?还不拿出来!”
接着是店铺伙计,低低的告罪声,下一刻,一个满头大汗的伙计,掀起紫色绒条锦的门帘,来到香浮耳边耳语了几句,香浮脸色变了变,低头不语。
伙计满脸歉意的笑道:“不知道小姐选好了吗?如没有看中,小的可以把这匹毛呢拿走吗?”
李嬷嬷瞟了谢怡心一眼,发现她手还放在那匹乳白毛呢上,她淡淡说道:“这布匹,我家小姐已经要了。”
那伙计哭丧着脸,连忙道歉退下了。谢怡心回过神来,又有点后悔,她悄悄问李嬷嬷:“这样会不会惹麻烦?”
李嬷嬷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这谢家小姐,在金陵还是比较得意的,但在京城,达官贵人众多,一时间还没学会忍让,也很正常。
再说她也想看看,谢小姐惹了麻烦,君少爷和杨少爷,会护到什么程度,她也好在以后的日子里,尽几分心。
那伙计刚出去没多久,紫绒条锦的门帘又被掀开,“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抢我家小姐的布匹?”一个衣着华贵的丫环,冲进来嚷道。
谢怡心皱皱眉头,不是说京城的女儿家,个个贤良淑德吗?这架势,比周家那个周灵珊还嚣张!
谢怡心不想跟个丫环回嘴,看了安青一眼,安青会意上前半步,脆声道:“你说是你家小姐的,怎么伙计会摆出来?”香浮满面尴尬,缩在角落里。
那丫环先环顾雅间,看坐着两个丰神俊朗的公子,和一个衣着不俗的小姐,一时有点拿不清主意,矮了一截声音道:“是我家小姐昨儿先看好的。”
安青笑问道:“可了付定金或全部银钱?”
那丫环不自在的没吭声,安青正准备再开口,门帘又被扯开。
一个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小姐,带着三四个丫环婆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那小姐本来气焰嚣张,可被君非凡和杨昭武的容色所震惊,一下变了脸色,娇羞的说:“我是川陕总督夏都督的女儿,随父亲进京面圣,见过两位公子。”
君非凡和杨昭武没说话,谢怡心觉得好笑,原来是个总督的千金,难怪这么嚣张,看来在川陕一带,肯定无人敢惹。
那夏小姐看她说完,坐着的三个人都没有回话,怕遇上了什么贵人,于是又问道:“不知这位姐姐,和两位公子出自京中何府?也好以后上门拜会。”
谢怡心左瞄右看,杨大哥和君大哥都老神在在,并不言语,只好自己回答道:“我来自金陵,不是京城人士。”
那夏小姐闻言脸色微变,又问:“不知令尊官居几品?”
谢怡心微笑着回答:“家父只是员外郎。”
夏小姐不是很明白,侧过身问一旁的嬷嬷:“员外郎是什么意思?”
嬷嬷满脸不屑的说:“是个五六品的芝麻官!”
夏小姐勃然大怒,上前一拍桌子骂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只是个小官之女,还敢跟我抢布料,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