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蛙毒死了,但也成了一片沼泽地。
当然,沼泽地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只是我们离开太远的地方,肚子里便会有被啃食的感觉,曾有人想逃离这里,却被蟾蛙咬穿了肚皮。”
苏小乞奇怪的扫了朱朱一眼,道:“那你还要我带她出去?”
朱济叹道:“我故意与你说成亲之后再出山,就是为了拖延到纪锋赶来,这样蟾卵到了肚子里,就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等了一会儿,苏小乞一直在低头思索,却是没有再开口发问了。
朱济忍不住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能等到肚子里是蟾卵的时候,再去门派求助。”
苏小乞摇头道:“你们没有修炼,赶到灵道门蟾蛙都孵化很久了,更重要的是,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发布委托的银两了吧?
或许连灵道门的第一层台阶还没踩上就被赶下来了,想来想去,只有受过你们恩惠的人能帮助你们了。”
朱朱欢喜道:“我们去葫芦林其实也是在冒险,如果不是为了给文文寻一株药草,我们几个月都不见得会去葫芦林。”
“那就奇怪了。”苏小乞疑惑道:“药房里那么多新鲜药草是从哪采的?
这一带的草木可都枯死了。”
朱济道:“纪锋给我留了一畦没受毒液污染的药田,他不希望石楼村的人都死绝了。”
苏小乞皱眉道:“他修炼的是什么邪门的功法,竟然需要用人身上的精血?”
这个朱济与朱朱就不懂了,两人摇头。
“那就换一个问题。”苏小乞道:“你们是将他五花大绑送给李老爷的,为什么李老爷死了,纪锋反倒活了?”
朱济垂头不语,许久才道:“我只知道纪锋被折磨了大半年,在一个夜里突然发狂挣断了手铐脚链,将李老爷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杀了个精光。
他本来还想用火把我们烧死,到最后又改变了主意,就在我们体内种下了蟾卵,三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而方圆几里之内都被黄皮蟾蛙的毒液污染,这里成了毒地再不见人来,唯一一条小溪虽还能饮用,却不见一尾鱼了。”
苏小乞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在葫芦林的那几个尸体呢?你们有没有背回来?”
“他们太沉了。”
闻言,苏小乞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背了一个精瘦的老大哥,朱朱背的你。”朱济又道。
苏小乞登时无语道:“麻烦你下次把话一并说全了。”
……
一个个坟堆紧挨着大约一亩的土地上,苏小乞叼着烟袋面无表情的望着新鲜的黄土,人有的时候死的实在太悄无声息了。
为世人而死,本是最伟大,最值得歌颂的事,然而真的亲眼见了,却发现与普通人死的都毫无区别。
两腿一蹬,眼睛一闭,连口薄板棺材都没有就埋入了土里。
最麻烦的事却丢给了他。
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