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走过去,一手提小山羊,一手提浪四,慢慢向车子挨近。
被提到半空的浪四都看傻了,他没想到他这么大的人了,被冯建彬像提小孩子似的轻松提起来,这冯建彬还面不改色,呼吸稍重了一些而已,他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杨树恒往一边走去五十步,待冯建彬将小山羊和浪四塞进车后座后,他弯腰,将盒子放在地上。
两个人准备相对而行,他们慢慢迈起了步,每一步似乎走的都特别小心,两人越走越近,杨树恒注意到冯建彬有些异常,他右手垂下,却不随走路摇摆,按理一般人的手垂下时会掌心自然向腿,而他的掌心却向着杨树恒。
杨树恒于是将手里的枪握得紧紧的,都握出了汗。
就在两个人彼此距离不到五步时,意外发生了,不是冯建彬袭击了杨树恒,也不是杨树恒袭击了冯建彬,而是那辆白色夏利,后备箱钻出来一个人,她是冯梦欣。
冯梦欣动作轻快,翻到地上立马朝着冯建彬的背,冲过来,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冯建彬察觉到了身后异常,他猛回头,冯梦欣的手掌几乎要劈到了他的脸,而他应急反应也真是惊悍,头一歪,冯梦欣的掌便打个空,向后推去,他的肩头趁势向上顶到冯梦欣的肩窝,冯梦欣被弹去一边。
冯建彬说:“死闺女!我都饶你一死了,你还来烦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头也磕了,自己也骂了,你难道还要我死?”
冯梦欣落地晃了两晃才站稳,她头发蓬乱,煞白的脸十分憔悴,嘴唇没点血色,她眼睛里还是那么多的恨,她说:“妈妈的事情算是过去了,我的事情还没有完。”
冯建彬问:“你的事儿?”
冯梦欣说:“妈妈走后,你就把我扔到了杨娜的家,杨娜打我骂我,你从没有管过,本来就对你毫无感情,你不管,我也不奢求,而对于杨娜,我那时候不知道反抗,只知道本能求生,能活着,不死就行,只要她还施舍我一口饭,我终会长大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不再寄人篱下……”
冯建彬说:“是呀,有我什么事儿?”
冯梦欣说:“就是你,把我这仅有的唯一一点希望给破灭……”
杨树恒见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饶过冯建彬往夏利车跑去,冯建彬想去拦,冯梦欣却去拦他,父女俩纠打在一起。
眼看杨树恒要到车旁边了,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人,砸了车车顶一个坑,车玻璃都被震碎,四处飞散。
杨树恒捂住脸,玻璃溅他一身,他拂袖去看,车顶上坐着的人是老土,原来老土在塔顶见了杨树恒要跑,一个纵身,往车顶上跳下来。
老土打个跟头,跳杨树恒跟前,从他状态上看,这么高跳下来对他一点没事,其中汽车顶的缓冲力不可忽视,但老土跳车顶上的着地技巧才是让他安全无恙的关键因素。
不得不佩服他的这身好功夫,杨树恒如是想。
可老土不容他多想,右手抬起,说:“你的枪没我的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