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闹出了这么一番事情。”苏牧云点头道:“这个我也看出来了。林二叔,那个名叫田笑的少年公子,莫不就是那田家田凤老爷的独子?”林二叔道:“正是,这个是老于头告诉你的罢?这田凤老爷平时乐善好施,是个大好人。不料自己独子却是个疯疯癫癫的傻子。”
苏牧云道:“我适才见那田笑公子却是神智清醒,谈吐有礼,可不像个傻子。”那林二叔又道:“这还不是因为那田老爷请来了一位高人,每过月余,便会做法一次,替他独子治上一治。”苏牧云接口道:“莫不是那个青元道人?”林二叔点头嗯了一声,道:“那青元道人虽是法术高强,有些本事,但是眼光却是高傲的很,亏得田老爷家境殷富,不然寻常百姓,可供不起这位大仙。”
苏牧云道:“这些我都听于老爹对我说过,只是这田笑少爷与容姐姐的事情,他却没有对我说过。”林二叔嘿嘿一笑,道:“这老头脸皮薄的很,见自己女儿与一傻子来往,脸上臊得紧,又怎会对你说这些事情。”
苏牧云听完,心里道:“这田笑少爷看上去倒也是个好人,我看和容姐姐倒是配的很,只是于老爹为人父母,总不愿自己女儿白白嫁了一个傻子,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他翻来过去想了好久,只觉这事当真是难办的紧,无奈之下只得叹了一口气,看向于容,只觉替她好不心疼。
众酒客见那田笑少爷如失魂落魄一般,惝恍离去,一时竟是谁也没有想到,此事竟是如此收场。眼看如此结果,唏嘘者有之,婉叹者有之,其中也不乏一两个冷眼看热闹的,一时大堂里窃窃人声,议论纷纷。
于老儿见一旁的女儿泪如泉滴,伤心欲绝,心头也是不大痛快,怏怏说道:“走,回家去罢。”他搡开两个酒客,抬头正巧便看见了苏牧云,他先是一愣,继而脸色登时一喜,呼道:“柳小哥,你怎来了?”
苏牧云上前说道:“我与容姐姐前后脚到的。于老爹,你还好罢?”于老儿挥手道:“什么好不好的,今天让你这小神仙看了场戏,我可真是丢人死了。”但他也顾不上这些,一把拉住苏牧云,道:“小哥,你既然到这,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让他们都来见见你这个小神仙来。”他将苏牧云拉入酒客中,朗声道:“各位,这便是我先前给你们说的那个小神仙了,你们都瞧瞧罢。”
众酒客一听,便纷纷朝苏牧云看来。一瞧之下,却是大失所望,均是心道:“这于老儿之前说的天花乱坠,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原来只是寻常小孩。”众人见苏牧云一身粗布衣裤,极是普通,若不是他相貌俊朗,眉宇不凡,那便真是和那些村里和稀泥的顽童没什么两样了。
于老儿环视众人,察言观色了一番,看出众酒客不信,便对苏牧云说道:“柳小哥,你把事情与他们说道说道,免得他们不信。”苏牧云听完,点头道:“那好罢。”
他躬身拜了一拜,这才开口道:“各位叔叔伯伯,小子机缘巧合,得遇仙师,这其间的事情,我这就向各位长辈道来。”
他顿了一顿,便将之前山中与于老爹的说辞又对众酒客说了一遍,只是他口齿伶俐,文理清晰,是以这一讲起来更是栩栩如生,众酒客也是听得入神,全神贯注,如身临其境一般。
他一席讲毕,众人良久才回过神来,只觉真如天方夜谭一般,心想:“这小孩就算再是机灵,这般匪夷所思的际遇,怕他也是编不出来,这多半是真的了。”如果先前众人对他二人所说之事还是信疑参半的话,那现在则是信者多疑者少了。
只是有几人仍是不太相信,说道:“你这小哥口灿莲花,说得再是精彩,但也得眼见为实才行,不然怎叫我大伙信服?”
苏牧云听了,顿时犯起难来,心道:“这本来便是假的,如何让你们眼见为实?”他正搜肠刮肚想着计策时,抬头一见酒馆外雷雨已歇,侧耳倾听了一阵,便心头一动想到一计。他喜上心来,开口笑道:“这几位伯伯要眼见为实么?那可也简单的很,待我为你们演来!”
说完,他钻出人圈,便跨出门去,众人不明所以,见他欲要耍宝,便都跟在他身后一起奔了出来。
那酒馆门前临着村中的十字大街,街心正中心处立着一棵郁郁葱葱的巨大榕树,那树也不知是何时被人种下,想来也是时日久远,那树干粗壮,似乎要三个成年男子才能合围抱住。
此时雷雨方歇,雨过天晴,空气一片清新,不少鸟雀都停在那榕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只是那榕树甚高,又是枝繁叶茂,瞧不出鸟雀数目,但想来上千只是有的了。
苏牧云率着众人来到榕树前,他听了听树上鸟雀之声,又是一笑,便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入嘴中,呜呜呀呀对着榕树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