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看着娘亲焦急的样子,傅小妹强撑着坐起来,神情严肃,沉声道:“娘,难道你到现在还觉得是小妹冲撞大夫人,才会遭来如此横祸吗?”
“都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
“娘,你别哭,小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要怪就怪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那些人该死!”
“别乱说话,当心隔墙有耳!”
傅小妹伸手将娘亲捂住她嘴巴的手拿开,眼里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她定定地望着对面因为几句话而惶恐不安的沧桑妇人,一字一句认真道:“十四年,娘亲拼命护着女儿性命十四年了,如今小妹长大了,以后就换小妹守护娘亲了。”
娘亲抱着她失声痛哭良久,最后因为身体太虚弱,经不住激动的情绪,昏了过去。
俯身下床,替娘亲掖了掖被子,傅小妹趁着夜色重新折返回后花园。
之前,她假意投湖,以死表明决心,差点送了性命。
弥留之际,傅小妹似乎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为了确认心里的猜测,她再次跳下进了湖里,潜入水底。
循着记忆,她小心翼翼地游到荷花成片的区域。
初夏荷叶才露尖尖角,并不适合隐蔽,因此小妹也不敢耽搁,大力地吸了口空气,然后扎了个水猛子,往湖面以下的位置探去。
湖畔回廊上,灯火摇曳,将湖面照得透亮,随着小妹入水越深,水里的能见度就越低。
傅小妹在水里将眼睛撑大,双手不停地划水,就在快要憋不住气被迫上浮之际,她看到一抹熟悉的玫红色飘带顺着水波涤荡开去。
她强撑着不换气,伸手拨开挡住视线的荷茎,入目恰好是香兰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地盯着她。
真的是她!她怎么会死在湖里?
这时候,岸上突然有动静,而傅小妹憋气也到了极限,权衡再三,她决定铤而走险悄悄浮上水面。
根据她的记忆,侯府内宅都是有门禁的,这个时候,能在后花园活动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内宅中人。
“东边没有。”
“南边没有。”
“北边没有。”
头顶的桥面上,传来三道毫无情绪的男声,傅小妹本能地觉得危险,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只是,在听到有人提出西边的时候,她心里徒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西边是侯府最偏僻的地方,平时人迹罕至,只有她和娘亲两个人居住……
思索间,她再也沉不住气,转身朝着西面方向,奋力地游过去。
人工湖的水是从西边玉泉山引过来的,正好经过她们母女住的破屋背后,傅小妹只希望自己能够抄近路,赶在那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出现前,将娘亲带离。
离开屋子的时候,娘亲已经昏睡过去了,傅小妹匆忙上岸,瘦小的身体像条鱼般,呲溜滑进了窗户。
只是她刚匍匐着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屋子里似有一道白影飘过。
“谁!谁在哪里!”秀眉蹙紧,小妹警惕地追出屋子,扯着嗓门大声嚷嚷。
可是,院子里除了风拂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哪里还有什么白影?
疑惑间,她也顾不上多想,径自转身回屋,朝娘亲的床边疾步走去。
可倒霉的是她进房间太匆忙,没注意看路,结果一个不小心,脚被门槛绊了脚。
傅小妹吃痛地哼了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忽然跌入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猛地抬头,只见他静静地站在昏黄的光影里,颀长的身影映照出的影子,不偏不倚地笼罩在她身上,恍然间,给人一种拥她入怀的错觉。
不自觉间,她竟然忘记了危险,看得有些入迷了。
这时候,对面的男人动了,他双手负背,俯身蹲在小妹面前,薄唇微启,幽幽道:“好看吗?”
低沉暗哑的磁性嗓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傅小妹明知道他很危险,可还是不怕死地点头,红着脸应了句:“好看。”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吐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犯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