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与我们合作,不过此计行不行得通,还要看许奇宁想不想赚我的银子。”
朱兴对李克清的担心却不以为然,微笑劝慰道:“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我敢保证,许奇宁绝对会上钩,而且尝到了甜头后,说不定还会主动找上门来和我们做生意,你就等着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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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城县城外,襄阳府绿营军谷城营的驻地,冬季的寒风呼呼的刮个不停,大营里一片萧瑟,并没有平日里的那种人头攒动,一片火热的景象,偌大的谷城营中此刻只有百十名老弱病残留守,而谷城营的大多数营兵并不在营中,关于其余士兵的去向,却要提到这个时代绿营兵的通病。
清时期的全国绿营兵的编制大概是六十万左右,人数比满清的八旗军多出三到四倍,是清廷在征服中国的过程中将收编的明军及其它汉兵﹐参照明军旧制﹐以营为基本单位进行组建的。
其以绿旗为标志﹐因而称为绿营,因为八旗军在入关之后快速腐化堕落,不堪作战之用,因而在满清前期的对内对外战争中,基本上都是靠绿营兵。
随着天下承平日久,到了乾隆中期绿营兵也已经腐化,再加上绿营兵大都是子承父业,世代为兵,当兵的粮饷往往入不敷出,并且还要受到军官的盘剥,因此,很多兵丁都另有主业,只把当兵看作副业,甚至很多军官还鼓励兵丁另找他业,这样军官就可以吞下士兵的粮饷,揣到自己荷包里。
俗话说文官吃火耗,武官喝兵血,例如如今的谷城营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原本满编600人的谷城营,现在也只剩下不到400人,其中还有不少老弱病残被用来滥竽充数,应付上官的检查。而剩下那200人的空饷自然落到了营主官齐布泰等人的手里。
每当农忙季或者寒冬腊月的时节,就像今天这个情形,营里只留下些没地儿去或是没其他副业操持的一些老弱病残看守,其他有家有口、有其他副业的青壮年兵丁早就离了军营各忙各的去了,也难怪许奇宁对齐布泰将其打发在大营里留守满腹怨言了。
军营中的一排木房中,营千总许奇宁正独自一个人正在房间中烤着炭火,嘴里还时不时的抱怨道:“齐布泰这个狗东西,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这么冷的天,让老子在这儿喝西北风,自己却去喝花酒。”
正当许奇宁暗自腓腹其上官齐布泰的时候,一个作军士打扮的绿营兵闯了进来。
“禀许千总,小的们四下都找遍了谷城县的窑子、赌坊、戏楼、茶楼、酒楼,还是没发现蒋把总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没事的话别来打搅本千总。”
“属下告退。”
等那报信的兵丁走后,许奇宁一脚踹翻炭火上的烧水壶,不由的怒骂道:“娘的,蒋二这小子到底死哪儿去了,逛个窑子还能逛没影儿了?”
没过多久,刚才报信的士兵又回头闯了进来。
余怒未消的许奇宁当即对着那名兵丁劈头盖脸道:“不是让你别来烦我吗?怎么又回来了,还不快滚!”
“千总大人息怒,不是小的故意要来搅扰千总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小的方才刚准备出营门的时候,碰到一个人说是大人您的故交,有一封信转交给大人您,并交代让大人您亲自过目。”
说罢,兵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上面写有许奇宁亲启的字样。
“我的故交?”
许奇宁面带疑惑的一把接过信封,然后问道:“那送信的人呢?”
“那人说千总看看信就会明白了,然后没说别的话就走了。”
送信的兵丁这倒没撒谎,不过却故意向许奇宁隐瞒了私自收了送信人十两银子的事情。
“嗯,你先下去吧!”
许奇宁挥手屏退了那名报信的兵丁,然后带着疑问打开信封读了起来。
堪堪读完信件,许奇宁顿时傻了眼,因为信是以蒋二的名义写的,除了一些客套话之外,主要就是告诉许奇宁,去某某地方见面,有重要的事情和天大的好处等着他,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地儿,而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信里并没有提及,赴约的地方也是许奇宁常去的一家酒楼。
“这蒋二搞什么鬼,有事不能直接到大营里来说么?”
虽然搞不清楚蒋二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不过许奇宁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要是真有天大的好处,不去那就太可惜了,自从马匪黄黑虎一党覆灭之后,这大营里油水可越来越少,就算有好处,也大多让齐布泰拿了大头,自己还真该另谋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