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遭遇,也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更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问题,想从我这里探听出什么消息。但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像太阳每天都会从东方升起来那样地真实。我是在认真地对待你的问题,我也是在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绝不会骗你。我可以发誓,我可以为我说的话的真实性发誓。”说着,她举起右手,果真要发起誓来。
我急忙起身,拉住她的右手,道歉道:“是我不好,艳丽,都是我不好。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我不该这样责备你的。艳丽,好朋友,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吧。”
“你不需要请求我的原谅,琼,我根本没有责怪你,我是不会责怪你的。”马艳丽说道。
“艳丽,你真好!”我那不争气的的泪水经不住又要夺眶而出了。
马艳丽张开双臂,抱住我,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安慰一个因犯了错而倍受惊吓的小孩,鼓励他不必为自己偶尔的犯错而忧虑不已。
我伏在马艳丽的肩头,悄悄拭去眼中的泪水,说道:“艳丽,我相信你,你说有三天没有见过我了,就一定是三天,我失踪了三天,我竟然失踪了三天。”我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
三天啊,为什么在我残留的记忆中一点都没有这三天的影像呢?这三天,我到底到哪里去了呢?这三天,我到底做过什么呢?
“艳丽,”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轻声问道,“我失踪了三天,你有没有找过我?你有没有为我的突然失踪而感到奇怪?”
“没有。”回答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很干脆。
“没有?”我对这样的答案显然有些失望。
“因为我知道你没有失踪,因为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啊,你知道?”
“我知道。”
我一下子从马艳丽的双臂中钻出来,惊讶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我在哪里?我到底是在哪里?”
“这……是个秘密。”
“秘密?对我而言,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吗?请别用‘秘密’这两个字来拒绝我了。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吧,这三天来,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真想知道?”
“请你告诉我吧。”
我相信此时我的眼光里只有两种表情:急切和真诚,我急切和真诚的眼光不可能不打动马艳丽。
“实验室。”
“嗯?”
“这三天你一直都在实验室。”
“不……不可能。”
“你不必怀疑,这是事实。”
“事实?难道事实就是这样?”我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那你还要什么样的事实?”
“事实,全部事实,我需要知道整件事、整件事的全部事实,整件事的全部前因后果。”
“那你不该来问我,因为我也不清楚。”
“啊,艳丽,那天下午,三天……三天前的那个下午,我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对你说过我的计划,是不是?你也阻止过我做些什么?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是不是?请你告诉我。”
她终于点了点头,道:“是!”
我的眼睛一亮,忙问道:“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快告诉我!快告诉我!那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对你说过些什么?”
马艳丽眨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连自己说过的、做过的你也全都忘了吗?啊,可怜的琼,你到底怎么了?”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吧!你怎么忍心让我等得这么焦急,让我心里像着了火一样。”
马艳丽不慌不忙,又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三天前的那个下午,你的确来找过我,对我说出了你的计划,你要到……”
我屏住呼吸,睁大眼睛,认认真真地听她下面将要说出的话,仿佛她下面要说出的话将会决定我的一生似的,我连一个字都不愿也不能错过。
可是,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马艳丽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又看,说道:“你真想知道吗?从你口中说出的计划是那样地疯狂,它简直太疯狂了,我根本没有把它当真,我认为你也不会真正去实施你的这个所谓的大胆的计划的。”
“告诉我,告诉我吧。我不是一直都待在实验室里的,是不是?是不是?”
“好好好,看你急成这样,真叫我难安。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是什么?你知道些什么啊?请全部都告诉我吧。”
“唉,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不过我希望它们能对你有帮助,看见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感到心痛。”
“告诉我吧,你对我说的当然……当然会有帮助。”
马艳丽看着我,双眉微蹙,说道:“那天下午,也就是三天前的那个下午,……”
马艳丽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宿舍门被“啪啪啪”地拍得震天响,把我和马艳丽都吓了一跳。紧跟着拍门声,就听见有一个人在门外尖着嗓子高声喊道:“戴琼,戴琼,你在吗?”声音宏大响亮,恐怕整幢宿舍楼的学生都会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超高分贝的嗓音惊得十荤八素。
听到这个喊声,马艳丽突然停止说话,咽了咽口水,脸色苍白,恨不得把刚才说出来的话赶紧囫囵着再吞回肚子里。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