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艳丽不愿意离开我,我很清楚;我不愿意离开马艳丽,我也很清楚。人们往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会被迫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我仍然很清楚。因为这就是命运的注定,因为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就在马艳丽一声声的求告声中,我决定我要追求我自己的梦,我决定我要安排我自己的未来。
就在那一念之间,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决定。
我决定我要接受马教授的推荐和陈大为的邀请,到那个偏远的山区的什么神委会去做他的助手,去弄明白那枚徽章的来由以及它与我生命的关联。
可是怎么把这个决定告诉眼前的这个情深意重的正悲伤着的好朋友呢,我实在不愿意伤她的心啊。或许明天早上、明天早上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我可以静悄悄地离开,离开后再把我的决定告诉她,但是……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她会不会更加伤心呢?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现在就把我的决定告诉她吧。
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人,我的眼里满是泪水。
在是与否的面前,尽管决定是那么难以做出,尽管做出的决定是那么地伤人心,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在应当做出抉择的时候还是应当坚决地做出抉择。
“艳丽,我有话要对你说。”我尽量语气平稳,不让她看出我已如海涛般起伏的内心。
马艳丽睁大了眼睛,蹲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神情专注地看着我。
“艳丽,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我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直到今天都不知道它的答案啊,我不愿意带着这个纠缠着我内心那么长时间的问题去生活,我不愿意把这个问题留给前途未卜的未来。”
“琼,是什么问题?如果我知道答案,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如果我不知道答案,我也会用我最大的努力去为你去找到它的答案。”
“很高兴你能这么说。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你,但由于当时情况特殊,你不愿回答,我也没有敢再催促你。如今,我请求你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说不定我的去留决定就会根据你的回答做出呐。如果你仍然不想回答,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一定会接受陈大为的邀请,去做他的助手,到他那儿去找到问题的答案。”
马艳丽见我说得严重,有点心慌意乱,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问题?”
我慢慢地说道:“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我突然失踪三天的事情吗?”
“我……记得。”
“我回来后问你:失踪前的那个下午,我是否对你说过我准备到哪里去吗?当时你还曾极力地劝阻过我。我问你的时候,当时你已经要回答了,只是宿管员……那个宿管员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们。后来不知为什么,你就不想再回答我了。你还记得吗?”
马艳丽仔细地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她肯定的回答。
“你现在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马艳丽的脸上泛起了红潮。
“是的,我还是那个问题。我失踪前的那个下午,我到底对你说我是准备去哪儿去呢?”
马艳丽没有立即回答,她看着我,思索着,她知道她的答案对我的决定非常重要,自然也对她非常重要。
在面对重要抉择的时候,一个人常常会表现得非常谨慎,谨慎得甚至犹豫,犹豫得甚至不想做抉择。
“我……我……”马艳丽嗫嚅着,犹犹豫豫地始终没有说出答案。她看了看我的眼睛,大概她从我的眼睛里发现了一点什么吧,忽然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真的对你的决定很重要吗?”
我坚决地点点头,等待她的回答。
“我……,我……,其实……”马艳丽仍然没有说出答案,目光在我面前四处游移。我看出她心里非常紧张。
“艳丽,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不把答案告诉我的话,我只有到陈大为那里去寻找答案,你是不是希望我到陈大为那里去呢?”
“不,不,我告诉你,我会告诉你,我全部都会告诉你。”马艳丽突然急促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会把你留下来,什么样的答案会迫使你离开,但是我愿意告诉你,我愿意告诉你。那天下午你对我说,你要到一个荒宅去,你还告诉我说,这个宅子已经荒废了好久好久了,但你始终觉得你和那个宅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非要到那儿去不可。我劝你,可是你不听,你一定要去。这就是你对我说的。我怕你有什么意外,要陪你一起去,你没有同意,是的,你不同意我和你一起去。后来……后来你就失踪了三天。我当时非常奇怪,你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了,爸爸告诉我说,你是去参加什么你设计的一个催眠项目,所以我……我就没有怀疑。”
“艳丽,这些信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我发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有个问题:那天晚上是不是下着暴雨,还电闪雷鸣。”
“是的,下着倾盆大雨,天上电闪雷鸣。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知道,我是很怕打雷的,可是那天晚上你却不在,害得我一个人在宿舍里,被窗外上天的震怒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入睡。”马艳丽想起那晚的情况,脸色苍白,似乎还有些后怕。
我听了马艳丽的这些话,心中的一些疑团被逐渐地解开。原来我真的去过那座荒废的院子,进过那幢废弃的小楼,我的确是在那个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发现了徽章,或许也真的是在那个出现鬼脸的黑暗房间里被关进了本来用于囚禁不知什么猛兽的铁笼。可是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相信马艳丽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如果马艳丽说的是真话,马教授就是在骗我了,但是马教授为什么要骗我呢?他告诉我一直都在实验室里,其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而我醒来时,的确是在实验室里,的确像是在催眠。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这些问题之外,其实我还有很多疑团,这些疑团却是马艳丽不知道答案的,我也不想从马艳丽这儿解开这些疑团的任何答案,否则只有催她、逼她,让她感到痛苦,让她感到不安,就像昨天晚上于校长和陈大为对我所做的那样。我已经决定到陈大为那儿去了,因为在我心里已经坚定了一个信念,这些疑团的答案迟早会从陈大为那儿得到。
马艳丽答完这些问题后,惊惶地看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的表情中找到她的回答对我去留决定的蛛丝马迹。但是我想,她一定没有看出来,不仅因为我此时已没有什么表情,而且我还从马艳丽的脸上看到了她一时难以找到答案时所表现出的忐忑不安。
我沉默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此时此刻,我什么话都不想说。
过了好几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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