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年纪太小不允许留在医院陪宿,她甚至会陪着景家希一起入眠。
在景家希入院的第七天,他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不再反复,伤口也有所好转,味觉也恢复了,景昕很开心,在医生换完了药后就一直赖在景家希的病床上,抱着一颗大大的苹果,一边啃一边跟他聊天,东扯西扯,没有章法。
那一天是除夕,景昕穿了一身粉红色的新衣,绒绒的马尾上绑着五彩的发绳,长长的一直垂到她的肩上,她的手里抱着一颗大大的红苹果,她的脸也是红扑扑的,整个人看起来,嗯,很喜庆,很有过年的氛围,不像景家希,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甚至连面色都是苍白的。
景家希今天没有再看向窗外,此刻,他看着跟前红彤彤的小人儿,坐在他白色的病床上。外面的太阳很好,清晨微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拂在景昕的脸上身上,很温暖。
他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景昕头上垂下来的发绳尾端,那里,正好是光与影的交界。
景昕惊奇地看着他:“阿希哥哥?”
“阿昕妹妹,我们回家吧。”
他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了,喉管干涩生硬,声音也喑哑难听,但因为这是景家希说出口的话,景昕听着只觉得如同天籁。
她激动地扑进景家希怀里,直呼万岁:“耶,我们可以回家过年啦!”
出院手续办的很顺利,章伯伯来接他们回家,而家里,景昌律早早的备好了过年的一切,景锵跟肖冉从非洲赶了回来,一直不肯露面的景铿在得知景家希出院的消息后也出现在家里。
那一天的景铿神情古怪,门铃响起后,他第一个冲过去开门,看见是景家希和景昕站在门外后,居然有些局促不安,直到景家希微笑着说了一句什么话,才如释重负。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景昌律和景锵开心地将站在门口的人都拉进屋,没有人再去提及这几天的不愉快,每个人都微笑着准备过年,景锵还提议在吃饭前大家一起拍张全家福。
景昌律对这个提议很满意,吩咐章伯伯拿相机,全家人都站在一起,三代同堂,每个人都对着相机微笑喊茄子,独独景昕,扯住了景家希的衣袖,笑的像要哭了一样,又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景家希对景铿说的那句话,屋里的人都没有听到,但是景昕听到了,她当时就站在景家希的身旁,感受着他的一切悲欢喜乐。
景家希对景铿说:“爸爸,我输了。”
输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
景昕扯住了景家希的衣袖,而景家希什么都没说,只是捏了捏她的耳垂,对她微笑。
那是景昕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过年,大家都很开心,饭桌上,难得相聚的景昌律三父子把酒言欢,谈起过往那些开心的抑或是不快的过去,或言明,或含糊,酒醉之后相逢一笑,也就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