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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昕自觉自己不讨喜,垂了头,章伯伯见状赶紧拿起了车钥匙,催促他们快些动身,上学要来不及了,
就在他们往外走的时候,景锵突然就挣脱了肖冉的手,三步并作两步从楼上冲下来,景昕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景锵揪着头发扯到了跟前,脸上火辣辣的疼。
景锵打了她一巴掌,嘴巴里赫赫作响像野兽一般,眼神也是恶狠狠的,如之前的每一次失控,可却出奇的,比以往每一次的失控都控制的好,只是一个巴掌过后,便慢慢镇静下来,松开了景昕。
景昕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景家希立即将她护到了身后,章伯伯跟肖冉也冲了上来拉住了景锵,准备武力捆绑,可景锵却像是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很茫然地推开了章伯伯和肖冉:“干什么拉着我?”
肖冉磕磕巴巴地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那吃饭吧,我饿了。”
然后淡淡地看了景昕一眼,就坐到了饭桌旁,开始吃他的吐司。
景昌律从始至终一直坐在原地,拿着他的财经小报,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
景家希看着景昌律含笑的眉眼,本能的心里一寒,拉起景昕的手就往外走,逃一样的,章伯伯小跑着去追他们才追得上。
此次之后,景锵被捆绑的次数越来越少,景昕捱的拳脚却越来越多,景家希虽然护着她,却不能无时无刻。起初景昕还会求救,慢慢的,她开始学着躲避,学着承受,因为除了阿希,没有人会救她,所有人都像是商量好的,视而不见,他们默认景锵的这种宣泄途径,包括景昌律,包括肖冉……她不再叫爸爸,也尽量躲着景锵,可是猫捉耗子,就是这样才有趣,而她,只是那只无力反抗的耗子,景锵才是那只变本加厉的猫。
哪怕是这样,景昕也坚持了很久,她陪着她的阿希度过了千禧年的除夕,他们一起新年许愿,一起互相取暖,景昕甚至觉得,如果只是这样,她或许也是可以坚持一辈子的。
长时间的提心吊胆,景昕的睡眠也变得越来越浅,所以当她卧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光线晦暗,可白墙上的影子很清晰,那是一个人,握着一把刀,正慢慢朝她走过来。
景昕惊叫一声,从床上跳下去拔腿就跑,可那人影比他更快,一把闪着幽光的利刃,正朝着她的脸划过来!
景昕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便是兵荒马乱,景昌律,景铿,肖冉,章伯伯,所有人都冲进了她的房间,景锵握着一把带血的呆站在原地,而景家希蜷缩在地上,触目惊心的,是躺在血泊中的断指。
送医还算及时,断指接了回去,可是功能受损,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么灵活了。
景家希手术结束回到病房休养,景昕一直跟在后面,晚上也不肯回去,怎么赶都没有用,一直趴在景家希的病床旁哭,一直哭到睡着,一早醒来,已经睡在了景家希的病床上,眼睛肿的像个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