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庙村的西山坡上矮树斑驳,每棵矮树下都耸立着几个或大或小的坟包儿,但大多都已经荒草成哀,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头儿的死人坟。夕阳渐下,薄雾弥漫,几缕晚霞穿透山坡上参差错落的树荫,打落在高低起伏的黄土上,安静中透露着一丝诡异。
几个人穿过一片草丛,惊扰到了树上的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哇哇乱叫的又落进了另一处的矮树上了,金锁让我和老给自己去看,或许是因为他心里犯忌讳吧,我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句“我们很快就回来”,然后便随着老给走进了坟地。
我和老给在坟地了晃荡了十几分钟,别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连一只老鼠我们都没发现,安静的还真有些可怕。
老给手里拿着根木棍子,东扫一下西抽一把,嘴里唧唧歪歪的骂道:“他大爷的,连特么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这也太干净了吧?”
“是呀,这么大一片坟地怎么什么都没有呢,难道我猜错了?”我不禁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老给扣着鼻屎说道:“不在坟地就在山上,跑不了就这一片,要是我的五位护法地仙在就好了,他们鼻子灵,肯定比咱们找的快。”
“哎对了老给,咱们都出了瀛洲这么久了,出来的时候第一个遇到的就是鞑子鬼,照实说你的五位护法地仙已经知道你就在崂山附近了,怎么没来找你呢?”
老给见我问话,把刚抠出来的鼻屎往地上一弹,然后撇着大嘴说道:“我也在想呢,那天就忘了问鞑子鬼,他们到底咋样了。但我猜他们没来找我无外乎就那么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我问道。
老给说:“他们五个自小就守护在我身边,是我的本命护法地仙,现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我跟丢了,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能不让仙堂上的各位教主各位长老生气吗,不罚他们就怪了。而且东北萨满地仙有规定,不能出山海关,就连五族地仙教主都轻易不出东北,更何况是他们那个级别的地仙。”说到这,老给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没人送他们,各位教主长老是不会放他们出东北了。”
“送他们?谁送他们?”
“还能有谁,要不是我爷爷亲自把他们送过来,要么就是黄三太奶他们级别的教主或者长老,要不然那些教主长老是不会破例让他们这个级别的地仙出东北地区的。”
听完老给的解释我这才恍然大悟,对呀,他们不能出东北境内,但要是被人带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个擦边球打得好!看来晚上还真得给家里打一个电话了,跟爷爷说说这一年半都发生了什么,再问问葬龙坑的近况。
本来我和老给在回龙观的时候就想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报一个平安,可哪知道回龙观竟然没有电话,除了通电之外,其余一切生活都和原始居民有一拼,日出修炼,日落而息。虽说崂山教在道门八大派系中实力偏后,但也是名门大派,不受红尘俗物的干扰,教规严明,是个修真养性的好地方。
不像我们平时看大的那些和尚老道,扣着脚丫子吃炸鸡,吃饱了还撒酒疯不给钱。更有甚者,有些和尚老道还在外面算命敲诈,包养名模,喝的是杯中的酒,吃的是锅里的肉,拿的是百姓的钱,念的是坑人的咒...
就在我和老给感慨玄门风气世风日下的时候,远处传来金锁的呼喊声,我和老给对视了一眼,急忙向金锁的方向飞奔而去。
循声而至,见金锁正面对着一个小土丘惊讶万分,我和老给不解,不就是一个小土包吗,细看小土包的阴面还有一个水桶般粗细的大洞,难道说金锁找到兔子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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