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是母夜叉啊……
其中一个壮汉突然问道:“敢问公主,可是幼时在岳州长大?”
贺知春点了点头,“正因为我乃岳州出身,才与你们感同身受。诸君,时间不多了!”
大庆的府军都是本地人士,本来就记挂着家中,焦虑得很,对柳司马已经有了诸多不满,但是碍于他同杨刺史乃是姻亲,都不敢反抗。
如今见这形势,都放下手中的小旗,撸起袖子,同贺余还有鲁县令一块儿挑起土石来。
贺知春这才将脚从柳思维的身上抬了下来,柳思维一跳三尺高,“公主如对待臣工,臣自觉没脸存活在这个世上,要以死明志。”
贺知春都无语了,这柳思维定是承蒙祖荫得了官,昏庸无能也就罢了,脑子还与寻常人不同。
“随你咯。”贺知春翻了个白眼儿,伸出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鲁县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贼老天啊,当真是不给我们活路了啊!”
贺知春瞧得心酸。
云霞赶忙给穿上了蓑衣斗笠,这雨下得十分的密集,几乎看不清楚身旁的人。
江水一下子汹涌起来,漫过了江堤,打湿了众人的鞋子,那江水顺着堤坝,缓缓的向内院流去。
柳思维见自己的鞋面都被打湿了,顿时傻了眼,疯狂的朝着堤下跑去。
鲁县令见状,大喊道,“敲锣,让咱们县的壮丁们,分一部分,来府城这一段巡察,若是有险情,就击锣为号。”
那三千府军,则跟着贺余一道儿,挑了土石,在那大堤之上,做挡水墙。
之前问贺知春的那名壮汉,名叫元魁,他脚程快,不一会儿就挑了一担上来,抹了一把脸,“贺司农,这雨太大,水又漫过来,咱们就算是把沙石堆在这里了,一会儿也被冲走了啊!”
贺余点了点头,“先能挡一会儿算一会,等布袋子和竹笼子来了,把小的沙石泥土装进袋子里夯实了,叠放在边缘,当挡水墙,天晴之后,再打桩砌墙。这浪若是拍到堤面上来,久而久之,就很容易溃堤了。”
“竹笼子里装大石头,万一决了堤,二话不说,让兄弟们将竹笼子扔进去,死也要挡住决堤口,明白吗?”
正说话间,贺知礼已经领着贺家铺子里头的人,拉了好几车布袋过来了,还带来了不少蓑衣斗笠。
“阿俏,二哥知晓你无法袖手旁观,给你带了布和针线,你看到那个小亭子了么,你去那里缝袋子吧。某已经让知味记上下造饭,熬一些姜汤了。”
贺知春点了点头,“二哥你小心些,城中百姓开始转移了么?”
“已经开始陆续转移了,崔九办事你放心。他比你想的厉害多了。某再去多拉几趟。”
贺知春勾了勾嘴角,抱了抱贺知礼,“二哥小心一些。”
贺知礼拍了拍她的脑袋,“阿俏也是,阿爹的命,就交给你了,若是他要逞英雄,你就把他敲晕了,二哥棒子都给你准备好了。”
贺知礼说着,又塞给了贺知春一个油光发亮的木棒子。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