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看了一脸淡然的晋王妃一眼,这位生得一副贤惠大方的模样,当真也是一个狠角色。
一句话就让知秋疯了。
至于是她是不是疯了,又有什么关系?晋王府里怎么能够有一个疑似高句丽奸细的女人。
她若是不疯,就要抓到大理寺去审问,她在晋王府里待了那么久,多少知晓一些不该知晓的事情,若是都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
孙弗同王闻林的本事,晋王妃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所以知秋必须疯,或许过不了两日,晋王妃坐在花间饮茶,知秋身边的嬷嬷来报:贺孺人不小心掉进井中淹死了,老奴没有来得及抓住她。
晋王妃拨了拨指甲:“到底跟了大王一场,将她一口薄棺吧。”
贺知春最后看了知秋一眼,她还在喃喃自语着,似乎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她曾经以为自己同知秋,便是一叶双生,是会相互扶持一辈子的,可是春便是春,秋便是秋,中间永远隔着冬夏,原本就并非一路之人。
发生了这样的乌龙,不光是圣人不开心,崔将军的一张脸更是黑得像是锅底一样,看着晋王嗖嗖的放冷箭,“圣人,内子身子不适,还请容臣一家子先行告辞。”
圣人心虚的看了悲痛得站都站不稳的崔夫人,狠狠地瞪了晋王一眼,死孩子看你惹的祸,又让爹背锅。
等崔家人都走了,宫中的大臣们个个都是高手,一转眼又都恢复了笑颜,好似之前发生的尴尬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大殿中央的舞婢们舞着水袖好不婀娜。
圣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将他提前好准备的新年贺词挑了一些自觉精彩绝伦的说了出来,众人很给脸的啪啪啪鼓掌……这场宫宴便算得上是结束了。
贺知春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尬完了。
崇文殿里头烧的暖烘烘的,贺知春一进去,便像是被吸石吸住了一样,钻进了被炉里。
木槿仿佛早就料到了如此,走上前来替她拆掉了厚重的发髻,去掉了那些烦人的金簪。
今日是年节,是要守岁的。
被炉之上,满当当的放着糖果点心,甚至还有红彤彤的蜜桔。
贺知春将脸趴在被炉上,笑道:“嬷嬷,我饿了,想吃溏心蛋。”
阮嬷嬷笑了笑,“老奴给贵主煮去,正好有酒酿。贵主先歇息一会儿。”
等阮嬷嬷走了之后,贺知春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被炉上,不一会儿,就被烤干了。
上辈子的洞房花烛夜,崔九便是看到了她身上的红色圆点儿,以为她是崔韵……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吧。
她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忆起来。
上辈子知秋十二岁那年便死了,那时候崔九的小叔父早就离了岳州。
崔九在岳州一无亲二无故,突然折返,不合常理。应当是那时候,魏王已经发现了贺余收养了天宝之事,所以让他去岳州接天宝。
当然同这辈子一样,一开始大家都被骗住了,以为戴着玉佩的知秋是天宝。
崔九来了岳州,发现自己来晚了,那时候知秋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对了,是松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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