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阁老这个人,是属于站在人群之中,压根儿找不见的人。在内阁之中,他也颇受争议,因为他这个人不喜欢表态。
铁打的秦阁老,流水的其他人。
内阁中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当今圣人乃是明主,身边最不缺乏的就是英才,唯独秦阁老多年屹立不倒。
贺知春这也是颇为不解,但是如今想来,他应该相当于京兆尹苟询,是用来不让那些各有派系的阁老们,撸起胳膊袖子打架的。
譬如以前太子同魏王相争,双方剑拔弩张,打了个平手,就差秦阁老一票了,人家笑眯眯的说,哎呀大家都是好兄弟吗,一团和气一团和气。魏王要输了,他就站魏王,太子要输了,他就站太子。
没有办法,活得就是这么毫无节操。
人一问你到底站谁啊?秦阁老八成要说,哦,都很好啊,随便站哪一个都好啦!
简直就要立地成佛了,是以他在朝堂之上人送外号笑面佛。
但因为贺余的缘故,秦阁老至少是从来没有反对过贺知春的。
贺知春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支持她的人本来就不多,这下子要被她自己整死一个阁老了吗?
“九哥送我去平王府吧,我去问问平王,当年他们都去河东,到底是为了什么。”
崔九摇了摇头,“只怕他不会说。”
贺知春撅了噘嘴,“哼,吃了我家的米,却不为我办事,是何道理?不说也得说。”
这些宗亲都是不事生产,光吃皇粮的,皇粮是谁家的?当然是圣人和太子的。
贺知春已经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些人从她的虎口夺食了,简直想想都肉疼。
圣人要养那么多美人,竟然还要养这么多亲戚,简直是最惨的族长,没有之一。
崔九忍不住伸出手来捏了贺知春的嘴巴一下,“丑死了,像鸭子嘴,都能挂上个酒葫芦了。哪里有动不动就撅起嘴的太子。”
贺知春将他的手一把拍开,“以前还没有女太子呢,现在还不是有了。”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平王府。
平王一把年纪,也没有啥紧要事,多半是不上朝的,贺知春到的时候,距离他从榻上起身,并未过去多久。
“叔祖,天宝有事相求,还请叔祖解惑。”
贺知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平王打了个呵欠,围着崔九转了一圈,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崔御史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贺知春咳了咳,她现在不怎么胖了啊,平王这是啥意思?
“太子有事请讲,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平王拍了拍胸脯。
“当年你去河东,见了柳九道,秦阁老,王珣所为何事?”
平王脸色微微一变,转了转手腕上的宝珠,“还有这事儿么?某的确是去了河东,但是病得下不了榻……啥事儿也没有干啊,那玉玺什么的,某是真不知道。秦阁老还有王珣某都不大熟悉,应该没有见过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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