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面嫌弃,一面又不得不接受这种轻薄。
男人见女人没有拒绝,便更过份了一些,他甚至伸手去搂女人的腰,还在女人的胸上捏了一把。
唐浅瑜很是恶心这种行为:“太过份了,瞬间便降低了这个宴会的档次。”
严墨风淡漠一笑:“宴会无所谓档次高低。商人与学者不同,商人以商业价值论资排辈,有钱才是爷。至于品性,并不重要。”
唐浅瑜看向严墨风。
严墨风再说:“很多时候,我们为了活得像个人样,需要去做一些自己并不愿意的事情。”
唐浅瑜不赞同,指着那个被人揩油的女人说:“她真的应该拒绝的。”
“也许她有个合同需要他签字。”严墨风说。
唐浅瑜言辞犀利:“那就不要那个合同。”
严墨风又说:“也许那个合同价值五百万。”
“就算为了钱也不能这样出卖自己啊!”唐浅瑜情绪稍气愤。
严墨风摇头:“不,有时候生活会逼着你去做你并不愿意的事情。也许她现在急需要这个合同,也许她妈妈或者她别的重要的亲人正躺在病床上等着钱救命。也许医院方面已经停了药,没有钱就只能等死。”
唐浅瑜突然觉得悲伤起来,她所有气愤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她说道:“是我太狭隘了。”
“所以,不要轻易去评价一个人,因为我们不知道别人正在经历着怎样的人生?”严墨风说。
“我明白了。”唐浅瑜伸手握住严墨风的手,心里是无限感激,严墨风除了是她人生里的神,在她每一次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救她于水火以外,他还是她人生里的灯,指引着她前进的路。
再抬首之时,那个漂亮女人和那个发福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严墨风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地响起:“很小的时候,他们总骂妈妈是表子狐狸精,贱人小骚货。”
唐浅瑜的心狠狠一抽,她用力地握紧严墨风的手,她感觉到他指尖发凉。
她声音颤抖地说:“严墨风,妈妈不是那种人。”
严墨风端起酒杯喝一口酒,微仰起头:“是,妈妈不是那种人。妈妈是被小三,可是妈妈被骂得很惨,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痛苦,郁郁寡欢,除此以外,她还需要面临着吃上顿没下顿的窘迫生活。”
“对不起!”唐浅瑜说,“是我狭隘,我看问题太片面。”
严墨风没有搭唐浅瑜的话,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接着说:“我们经常搬家,因为常常会被房东赶出来,房东说,就是房子闲置让老鼠住,也不让我们这样的小三和野种住。”
唐浅瑜用力握紧严墨风的手。
严墨风继续说:“妈妈过得很艰辛也很痛苦,只有在我把奖状拿回家的时候,妈***脸上才能看到片刻的笑容。愁绪包裹着她,她常常半夜悄悄坐起来哭,我都知道,但我假装熟睡。妈妈后来生病了,常常半夜起来咳嗽,可她不肯去医院,因为我们没有钱。
我每天放学以后悄悄去垃圾箱里拣矿泉水瓶子卖,大人的瓶子卖5分钱一个,我的总是只有4分。”
唐浅瑜气愤:“连孩子也坑,太缺德了。”
严墨风淡声:“这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人生就是如此,你弱,活该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