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贪!
于是林渊一摸袖子,打算摸几块碎银,却摸了个空……
也不能说完全摸了个空,被他放在袖子里的那张纸,不小心给带了出来。
林渊还没有注意,张远却看到了,本以为是信件或者凭据什么的,便捡了起来想还给他,可是瞥了一眼却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是自己练字的纸吗?这上面的诗,可不就是自己之前抄的?
莫非这人去过自己的“办公室”?
见张远拿着纸狐疑的盯着自己,林渊心中一动,问道:“张店主可认得这是何人所写?”
“正是不才所写。”张远有些尴尬的道,自己这不是还没练好字吗?
“竟然是你?!”林渊这会儿已经不像刚读到那首诗的时候那么激动了,但这惊讶的表情,还是让张远和旁边的赵巡检摸不着头脑。
张远心说哥的字是难看了些,可也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字丑犯法吗?
宫先生见状,连忙拉着赵巡检走到一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赵巡检看看林渊又看看张远,还偷偷给林渊比了个手势,挤挤眼睛,然后带着那几个弓手出去。
“不知店主可有僻静之所?我看这诗很不错,尤其是那句,一种清孤不等闲!很有几分孤芳自赏的味道,所以想与你叙谈叙谈,你意下如何啊?”林渊一口气说道,显得颇为急切热忱。因为这会儿他对张远实在是太好奇了。
身为商贾,却写出一首好诗,能写出这样风骨的诗,字却不忍直视。年不到及冠却开这么大的店,雇了这么多伙计。好赌又好读书,读书却又良莠不分泥沙俱下。性格时而轻浮时而稳重,处变不惊,面对棘手的情况处理起来却游刃有余。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可又有种常人不易察觉的冷淡与疏离。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张远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个要求。这诗肯定是不错的,可和我有什么能叙谈的?我不过是个勤劳的搬运工罢了。和我谈,我特么肚子里也没什么货啊!
再说了,您又是谁呢?
赵巡检给自己比划了一个“八”字手势,接着又挑了下大拇指。他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人是八路?八路好样的?
卧槽我又没穿越到横店的抗日神剧,还玩地下党接头呢?
张远定了定神,收回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笑着对林渊说道:“这个,客官您也看到了,小店现如今一片狼藉,我这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林渊一想也是啊,人家还得收拾烂摊子呢,所以虽然被张远婉拒,他却没有生气,反倒表示非常理解,临走的时候,拉着张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少年人喜欢读书固然很好,只是要加以选择,不能什么书都看,什么书都读。总之呢,多读圣贤书,至于那些闲书杂书,不看也罢!”
呃?张远被他这循循善诱、淳淳教诲的和蔼话语惊得不轻,您是我大爷啊还是我先生?我看什么书关你什么事?再说咱俩素昧平生,就算有点关系,那也是店主和食客的关系吧?
当然了,人家这也是一番好意,张远还没那么不识好歹,他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拱手道:“小子受教了!”
林渊捋着短须,看了眼张远,微微颔首,眼神中很有种孺子可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