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莫非方兄前面已经安排过,这几天一忙给忘了?”之前吹捧方义文不和张远计较的那人,迟疑问道。
方义文干笑两声,否认道:“不曾!不会!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连请柬都没送到郭至理手里,更别说请他们去再砸火锅店了。
难道说,有人暗中挑事,非要让我们两家打下去不可?这么一想,方义文心中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能忍得住,可张远那小子的脾气,岂能忍住?
好容易才消停了几天,怎么过个安生日子就这么难?
是谁?谁这么歹毒阴损?自己是不是该去找张远,把这件事谈清楚,再把那个藏头露尾的阴毒小人一起揪出来?
方义文端着酒杯暗中思忖,可他这模样,落在别人眼中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都说方大绅吃人不吐骨头,这一招果然阴狠!”不知是谁,在角落里低声说道。
“表面上偃旗息鼓,让对方不加提防,实则来个出其不意,善学兄这一手玩的漂亮呀!”冯典史此时走到方义文身边,笑眯眯的举杯道:“小弟佩服,实在是佩服得紧!”
方义文哭笑不得,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你就别来添乱了。
冯典史见他惴惴不安的模样,讶然问道:“难道不是善学兄雇人去砸的?”
“当然不是!老夫是清白的!”方义文恨恨跺脚道。
清白?众宾客看向他的眼神,就没一个相信的。
方义文满心郁郁,回到主桌上自斟自饮了一杯,对高县丞道:“这次愚兄只怕是遭人陷害了啊。”
高县丞捋着长须疑惑道:“怎么回事?”
从来都是他和方义文两个暗中陷害别人,怎么这次方义文反倒遭人陷害了?
“唉,一言难尽啊!”方义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摇着头说道。
他现在担心的是,张远那小子不问青红皂白,就跑来砸自己的店,那自己不是亏大了?最可气的是,这事儿还特么没地方说理去!
“我看善学兄也不必太过担心。”高县丞看不得他副惊弓之鸟的模样,没好气的道。
方义文心说你哪儿知道我的苦处?不过面上还得装出豪迈之气:“愚兄只是那么猜测罢了,就算是张远再来砸店,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对!善学兄说的没错!那小子能有多少身家,敢和你比?”冯典史又转了回来,闻言对方义文道。
方义文想笑,偏偏却笑不出来,只得端起酒杯掩饰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话音未落,就听院门外有人喊道:“张记火锅又被砸了!今天砸了两次!”
“什么?竟又被砸了?”方义文连忙放下酒杯,转头对方升道:“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升连忙起身去了门口,不一会就转了回来。
“今天一早,张记火锅就被打行的地棍给砸了一次,晌午前,又给砸了!”方升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这消息可靠吗?”方义文追问道。
方升点头道:“应该不会有错,好些人从半山桥过来,都在说这事。”
方义文听完郁闷坏了,谁特么在暗中搞事?还一天之内砸人家两次,有这么干的吗?一点规矩都不懂!简直是火上浇油啊!
只希望这把火别烧到自己头上。
可是看众人的神情,谁会相信这不是自己干的?
方义文心口一阵烦恶,手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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