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打累了,便坐在娘身旁休息着,看到这一幕,雅儿也不知当时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从桌底下爬了出来,拿起案上的剪刀,刺入父亲背后。父亲死了,是我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当闻雅把话说完后,此时的她早已是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翻身扑入顾言怀中,涕泪交加,痛声大哭起来。
之后闻雅便一把火将自己的家烧了,独自一人四处游荡,混在难民潮中,饿了便啃树皮、嚼草根,渴了喝溪水,直到在上宛城外,遇见顾言。
如果不是今天,闻雅借着醉意,将自己的身世道出,顾言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初见闻雅时,她那明亮地眼神究竟所为何意了。或许,那便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在经历了这般事情以后,对生命仅存向往,对人性的最后一丝期待吧。想到这里,顾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能做的也唯有紧紧揽着闻雅的腰肢,抚摸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朗朗夜空,满天星斗,一缕乌云将皎月蔽于其中,微风轻抚,带着淡淡的悲凉,划过闻雅的脸庞,似乎在将其泪痕擦干。
良久后,顾言听着院林间蟋蟀轻鸣,忽然觉得四周静的诡异,拍了拍怀中闻雅后背,将其唤醒。
“雅儿,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闻雅轻哼一声,似乎仍不愿起来,温顺地枕在顾言怀里。
可顾言却神情凝重地对闻雅说道。
“雅儿,你仔细听听,下面怎么没动静了!”
经顾言一点,闻雅便意识到了这诡异的一幕,要是其他人醉了还说得过去,就凭张飞关羽二人那酒量,整个风宛居的酒都不够看的,当即侧耳聆听起来,却只有飞檐两角风铃,在发出那点滴铃音。
“两位终于察觉到了吗?”
顾言和闻雅一听,连忙回头闻声望去,却发现今日那乞讨老者披头散发,静静地蹲在他们身后,三人面面相觑,距离之近,甚至能感觉到前者的鼻息。
“啊!鬼啊!”
“啊!鬼啊!”
本来四周的环境就静的渗人,加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顾言和闻雅纷纷惊声大呼,失足从屋檐上掉了下来。
“啊~,疼疼疼……”
“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不就是鬼嘛,怕什么呀!”
“对呀,我是鬼呀,疼个屁啊!”
“哈哈哈哈,两位果真是不能以平常人的眼光看待,就算身处危难之中,都能如此乐观面对。实在有趣,有趣!哈哈哈哈!”老者站在厅堂门前,低头望着顾言二人,抚须大笑道。
闻雅缓缓爬起身来,朝老者望去,却只见其身后厅堂内,众人皆趴于桌案上,生死不明,当即拔出腰间倚天,直指前者怒喝:“你把他们怎么了!”
老者见状,并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依旧直挺在闻雅面前,若无其事地笑道:“如果我说……我把他们都杀了,你又当如何?”
闻雅听后,怒意横生,神情凝重的望着老者,身后七彩火凤凭空而现,一脸狰狞地轻声低吼道:“要么你死,要么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