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栋一单元三楼东户。”
“好,大概十五分钟到,你在家里等着。”陆寻挂了电话。
这段对话来得突然,戚真回过神,仍是莫名其妙,陆寻不是去查案子了吗?怎么好端端的要来她家里?还说问话,他要问她什么?难不成,今天这案子还跟她有关吗?这怎么可能!
可要不是这个原因,她打死也想不出别的。
过于奇怪,戚真有些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刻钟,听到敲门声,她急忙走过去,但也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在猫眼里观察了下,发现确实是陆寻,这才把门开了。
“陆警官……”但她一开口,才发现陆寻还带了一个人来。
看样子也是个刑警,长得很高,就是非常瘦好像竹竿一样,但一张脸倒是眉清目秀的,还有几分腼腆。戚真仔细看了下,目光略微的一闪,随即就笑道:“两位警官,请进来坐吧。”
郭俊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有些局促:“这个,要不要换鞋?”他们去过山上,鞋底肯定沾了泥,“或者鞋套?”
“有。”戚真从柜子里把鞋套拿出来,心想这小刑警还挺礼貌的。
两个人套上鞋套走进来。
虽然是老小区,但房子的装修风格并不过时,很显然是重新弄过的,陆寻猜测可能是在三四年前,因为每个地方的磨损都很小,甚至是雪白的墙壁,最容易碰撞处几乎都没有什么痕迹。
当然,前提是她一个人住,不然有丈夫孩子,就算是短短几年,破坏的速度也很惊人。
“请坐。”戚真做了个手势,“今天蛮热的,我给你们倒点水。”
这个姑娘非常客气,郭俊却越发拘谨了:“我不坐了,我裤子有点脏,那个水,也不用喝了。”
生怕弄脏了它们。
“没事儿的,坐吧。”戚真朝他一笑,把水递过去,“你们做刑警的很辛苦,跑动跑西,都是为我们老百姓的安全,这些算什么,你不坐我反而过意不去。”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显得特别甜,郭俊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些,忍不住脸色发红。
“谢谢。”郭俊接过水,慢慢坐下,坐之前,拿手擦了擦裤子。
陆寻扫了眼手下这没出息的样子,又看看戚真。大概她在第一眼就已经认出郭俊了,那天晚上她让郭俊摔了个跟头,趁机逃走,心里过意不去了?现在表现的这么友善。他喝了口水:“你跟徐青咏认识吧?”
“认识,”听到这名字,戚真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么了?”
陆寻不答:“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去年写了一个剧本,投资方请她来当女主角,当时我们见面次数比较多……”戚真说着的时候,想到了普渝山。徐青咏住的地方在莲溪市的毓秀区,离普渝山非常远,不过,如果是秦恺家,那倒是说得通了,也许徐青咏是去秦恺家了,所以陆寻才会问起。
心头闪过一阵不详的预感,她沉声问:“徐青咏到底怎么了?”
“死了。”陆寻语气平静,“中午刚被人发现。”
“什么?”戚真不敢相信,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死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死的?在哪里,为什么?什么原因?”
一叠声的质问。
因为震惊,疑惑,她雪白的脸颊浮上了一层红色,但陆寻并没有回答,甚至也不在意这种情绪,他见得太多了,仍然不紧不慢的问:“今天,她给你打过电话,是吗?”
那是在上午九点半左右。
戚真记得。
当时她正在洗衣服,打算洗好之后去金来街,老奶奶那里吃红薯。
忽然问这个……戚真抿一抿唇,想到陆寻刚才说,中午被人发现,那么,很可能就在打电话之后,不然他为什么要关注这一个电话呢?她不说“是或不是”,而是直视着陆寻问道:“她到底怎么死的?”
陆寻凝视她片刻,淡淡道:“怎么死的,还未知。”
“那她死于何处?”
“在普渝山下。”看她那么着急,郭俊忍不住告知,“不晓得是摔死,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这小子一点沉不住气!
陆寻朝他看去。
郭俊忙闭上嘴。
竟然是这样一种方式,戚真摇头:“肯定是谋杀,青咏姐她没那么愚蠢,会把自己摔死。”
一口咬定是谋杀,陆寻道:“任何人都有失足的可能。”
“绝不会,她对那里很熟悉。”
“你怎么知道?”
戚真深吸一口气:“是我先打电话的,她当时没有接,后来回电话给我,说正在普渝山散步。她说山顶的秋天最好看,那么,显然去过多次。而且也不可能是自杀,下礼拜四是她生日,已经跟我约好一起吃晚饭,她没有任何异样之处。另外,打电话时我听到几声咳嗽,她说风大,应该就要走回去了,所以,”她语气很坚定,“肯定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