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桨划水,哗哗有声,不多时竟让江无忌退了出来。
海面大雾,退出来再拐上两拐,元军又找不着他们了。
那艘伏兵楼船被轰了两个大洞,一个洞海水狂灌,一个洞暂时安全,但无论怎样,这艘船再想出击,那是不可能了。
江无忌的快船一击得手,操炮手、操桨手都极为兴奋。一面对皇上这个以小打大,小快打慢的特别战法赞不绝口,一面又摩拳擦掌,还要去干上一票。江无忌到底清醒很多,道:“兄弟们,刚才我们发现敌人用布将伏兵楼船遮掩起来,必有蹊跷,我等还是赶回去,向皇上禀报才是。”
众兄弟一听,齐道有理。当下倾听螺号找到了方向,急急划船,向宋军水寨驶回。
却说张弘范得到哨探,有宋军快船混了进来,还用炮轰坏了一条伏兵楼船,冷漠的脸上再也不能淡定,看向了郝经。
郝经道:“汉帅,再等一刻如何?”
再等一刻,看宋军是偶然为之,还是一种战法。打仗讲究谋定而后动,遇事切不可贸然出击。
张弘范也深知这个道理,闻言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又端起了酥油茶。
但还没喝,大营之外又是轰隆一声炮响。接着哨马来报,又发现了宋军一条快船。
张弘范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动作。端起茶来又要喝。但还没有喝,又一哨马来报。
“报!汉帅,我伏兵楼船遭受不明船队袭击!”
咣!
张弘范将茶碗重重按在了茶案上。
“再探!”
“是!”
这个哨马还没有离开,又一水哨马赶来。
“报!汉帅,我拔都兵船遭受宋军快船攻击!已战损兵船十艘,但无人员伤亡。”
张弘范沉声道:“你们确认敌军用的快船?”
两个哨探异口同声回答:“是的,汉帅!”
张弘范看向郝经道:“郝师,宋军有新战法了。”
郝经亦道:“宋军竟然将运兵快船改成了炮船,这会是谁的主意?张世杰、陆秀夫两人可没这主意。”
张弘范道:“郝师,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宋廷小皇帝?”
郝经捋着额下白须,道:“按说一个人再聪颖,也不可能八岁就能创新战法。只是昨日与那小宋主相会,其神色举止,其辞锋论辩,实是远超平常所谓的天才。汉帅,老朽也早就怀疑,现在的宋军,已是由小宋主亲自指挥。”
张弘范叹道:“我打了一辈子仗,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如此年幼的对手。不过,不管此事如何匪夷所思,我们的目标还是不变。郝师,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总攻吧。”
郝经点头道:“好。此时总攻,主动权在我手,全灭宋军的把握仍然还有七成。”
两人有了决定,张弘范轻轻一拍手,道:“传令博兀大人、李恒将军,调集后备军堵住南北出海口,防止敌人逃逸。传令忽儿都将军,浮海突破,强行抢寨。传令小泉四郎将军,跟在忽儿都将军后面,择机登上水寨,直扑龙舟。复述一遍!”
“是!汉帅!传令博兀大人、李恒将军,调集后备军堵住南北出海口,防止敌人逃逸。”
“是!汉帅!传令忽儿都将军,浮海突破,强登水寨。”
“是!汉帅!传令小泉四郎将军,跟在忽儿都将军后面,择机登上水寨,直扑龙舟。”
“好,去吧。”
传令官得了帅令,飞快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