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正常了起来,他们各自看向了别处,手依旧是紧紧地牵在一起。
不久,林雪晴叫到:“小燕子,你快看,大雁们不见了。”
燕南归看着林雪晴天真的样子,微笑着说:“它们这个时候啊,可能都到家了。”
林雪晴说:“那我们也回去吧。”
燕南归拉着那只温暖而又熟悉的小手,坚定地向前迈着步子。
夕阳已经西斜,不一会儿,两个人回到了林府。
刚到林府门口,两人就看到江竹低着头,绷着个脸,急匆匆地从院子里走了过来。
燕南归看到后,连忙叫住了江竹,道:“三弟,你这是要去哪?”
江竹说:“我出门透口气。”
燕南归看向了林雪晴,道:“你先回屋去吧,我和三弟聊一会儿。”
林雪晴也没说什么,倒是很听话地向后院走去。
燕南归看林雪晴进了大堂,于是向江竹问道:“三弟,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打你一回来就感觉你不对劲。”
江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眼神里略有躲闪,随后道:“可能是这两天休息不好吧。”
燕南归摇摇头,道:“不是,绝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江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摆弄起了手上的戒指,思忱了半天,最后抬起头道:“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樱妹什么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燕南归看着江竹眨眼的频率,知道他没有说谎,反而笑道:“三弟,我想你是多心了,你还不知道呢吧,你家南宫樱她怀孕了。”
听到这句话,仿佛似有道闪电从天而降刚好劈过了江竹的胸口,他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到江竹的神情,燕南归暗暗吃了一惊,他心想:这不像是听到这个消息该有的表情啊。
燕南归想了想,然后又道:“女人怀孕的时候或多或少情绪都会有些波动吧。”
江竹像似根本没有听到燕南归说的话,他两眼无神,呆望着门口,嘴半张着,嘴唇略有些发白,微躬着的腰让他看起来瞬间苍老了许多。
燕南归看着看着都不忍心去打扰他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向大堂内走去。
江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门口呆站了多久,他只知道等他回去的时候,黑暗已笼罩大地。
回去的路看起来很近,可走起来却觉得异常的漫长。不仅是因为站得久了双腿已基本失去了知觉,更是因为他的心失去了方向。
屋内的烛光忽明忽暗,江竹有气无力地推开了房门,她正平静地躺在床上。
她看起来依旧是华容婀娜,气若幽兰,可现在他却不忍再看,他默默地转过身,默默地又打开了门。
床上的她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弱弱地问道:“你这几天是怎么啦,是哪里难受吗?”
江竹手握住了门框,紧闭双眼,不言不语。
南宫樱又试探性地问道:“你晚上吃饭了吗?”
江竹淡淡地回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南宫樱刚刚要直起身,却被江竹这句话给问愣住了。
缓了一会儿后她才说道:“我知道什么啦!”
江竹暗暗咬着牙,强忍着性子说:“你怀孕了。”
南宫樱低下了头,小声道:“你知道了。”
江竹冷冷地问道:“你和谁的?”
南宫樱答道:“是我和你的。”
江竹精神大震,关上房门,跑到床边,表情扭曲地晃动着她的肩膀,说道:“这怎么可能!”
南宫樱盯着江竹,一脸肯定地说:“真是我和你的。”
看着南宫樱的神情,江竹的表情慢慢变得正常了,他松开了他的手,长舒一口气。
南宫樱仍然盯着江竹的脸说道:“我之前一直没有跟你说,就是因为怕你会想得太多,但没想到你真的会那么想。你和大哥和二哥他们俩不一样,你喜欢什么事总憋在自己心里。我知道我那次被抓走的事一直是你心里的一个坎,你总觉得我当时可能被那帮人给玷污了,而我又没法和你解释什么。我怕我说的你也不信。”
江竹轻轻叹气,道:“你要是什么都和我说了,我怎么可能不信。”
南宫樱语气平和地说道:“就像你去找糊涂麻烦,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吗,你就怕糊涂会惦记我!可是你也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糊涂那个人本身就是很开朗,很活泼的一个人,和他相处起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可是你没觉得的吗,因为你,他现在整个人在家里显得都很尴尬。”
江竹低下头,又叹了叹气道:“是我的不对。”
南宫樱接着道:“我这两天为什么不爱说话,你应该也知道,我身子本来就弱,又陪你们去了躺庐山,再加上还怀有身孕,你考虑没考虑到过我现在的状态啊!你没发现我这两天吃完饭,就总爱躺在床上吗?我不是什么话都不和你说,而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作为夫妻,连最基本的彼此信任都保证不了,还能保证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啊!我和你在一起这半年,你想想你总共主动和我说过几回话?你从小就应该知道我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你为什么不能主动对我说几句关心的话呢?”
夜色深沉,烛影闪似星点,四处静寂一片。
南宫樱将她那纤细的手放在了江竹的脸上,缓缓道:“我用手触摸你的眼睛,太冷了。倘若你的眼睛一直都这样冷,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江竹喘着粗气,这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刻到了他的心底,如同另一块巨石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南宫樱看到江竹那失落的神情,本就在烛光下显得蜡黄的脸更没有了血色。
她摇摇头,缓缓说道:“我今天说得有些严重了。”
江竹看着她,柔声道:“还没吃饭呢吧,我给你去拿点。”
南宫樱说:“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呢吧,我下床给你去哪。”
江竹道:“不用了,你好好躺在床上吧。”
门又一次被打开了,随后又被轻轻地关上了。
江竹一个人站在后院,看着天上的月亮发着呆。
他现在头有些晕,也有些麻木了。
他真不知道那些年在华山山顶上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他连她一句肯定的话都得不到。
这时,简单从房门中走了出来,他看到了江竹,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
江竹的肩膀,笑着道:“一个人在这傻站着,想什么呢?”
江竹偷偷擦掉了他眼角的泪,强颜着欢笑道:“今晚月明,我想出来看看。”
简单说:“那怎么不和弟妹一块出来呢?”
江竹说:“她身子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呢。”
简单说:“我看是你们小两口这两天闹矛盾了吧。”
江竹又试着努力挤出了一点微笑道:“哪有啊!”
简单说:“我都听你二哥说了。”
江竹没再去解释,而是低下了头。
简单看着江竹,声音严肃而又有力地道:“看着我。”
江竹不自觉将头抬了起来。
简单问道:“三弟,你知道莲子吗?”
江竹不解,慢悠悠地答道:“莲子怎么啦?”
简单说:“莲子本并不苦,只是它将所有的痛苦积压于了心底,只要它将心事掏空,自然而然就甜了。”
紧接着简单又拍了拍江竹的肩膀,说道:“回去吧,有什么问题,两个人解决一下,就没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江竹的房门开了,南宫樱拿着一件男人的薄衣从房门内走了出来。
看到简单,南宫樱很客气地叫了声“大哥”,随后将薄衣递给了江竹。
江竹手略有些颤抖地接过了薄衣,压在心底的巨石也随之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