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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沉浸在要当爸爸的喜悦之中,悠哉进来竟然没有敲门,推门就喜滋滋的喊道:“老亓啊,你叫我啥事儿?你知不知道你一通电话……”
话音戛然而止。
他看清楚办公室里面的三个人。
最后目光胶着在阿直身上,一副沉入梦中的表情。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元锦西恶作剧似的开口说道:“倪教官,这是咱们基地新来的祝教官,你俩一文一武,以后好好相处啊。”
她的话终于让泥鳅缓过神来。
他颤颤巍巍的操纵着轮椅进来,停到阿直面前,仰着头看着依旧高大雄壮的阿直。
然后,他竟然单手支着轮椅,单脚撑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郑重又谨慎的敬了个军礼。
手臂放下的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
元锦西再生不出打趣的心思。
走到门边把门关上,一转头,阿直已经把泥鳅抱在怀里。
他虽然没有像泥鳅那样哭出声音,却也红了眼眶。
元锦西真想说一句想哭就哭吧,千万别憋着。
可到底没说出口,这就是阿直,隐忍又刚直,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就真的能容得下一座山的阿直。
早前就跟泥鳅说要聚在一起喝顿酒,泥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聚在一起是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
喝酒自然不能在办公室,晚上,四个人齐齐聚在亓放的宿舍里。
四瓶酒,白的,一盘花生米,这就是他们聚餐的所有东西。
四个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个一个东倒西歪的坐着靠着,说话也是不着四六,可那笑声却是从未有过的快意和满足。
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回忆过去,只说现在的生活。
过去,实在太沉重。
以前他们有五个人,现在,四个人聚在一起,唯有一人再不能出现,都不用说,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心痛。
泥鳅依旧是话最多的,说自己的媳妇儿,说还没出生的孩子,说自己的工作,说看似听话其实各有小心思的特种兵。
说的口渴了,就喝一口酒,以至于酒见了底,那一盘花生米还好好的放着,他们直接说话就酒了。
说着说着,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扯到了亓放身上。
泥鳅万分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老亓啊,不是我说你,男人做成你这样也是够憋屈的!媳妇儿就在身边你还独守空房睡冷被窝,你说你惨不惨?”
亓放想反驳,张张嘴,发现自己真的挺惨的。算了,不反驳了!
元锦西却不能任由泥鳅寒碜自己老公,马上怼道:“你和你媳妇儿倒是能睡一个被窝,那还不是什么都干不了。你俩半斤八两,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酒喝多了的泥鳅脑袋已经成了糊涂粥,总觉得她这话不对,可具体哪里不对又想不明白。
成功的让泥鳅闭了嘴,元锦西一拍脑门儿,“哎呀,咱们光顾着聊天说话了,都忘了给老祝安排住的地方了,这可怎么办?”
阿直摆摆手,“不用安排了,老亓一个人,我也一个人,我俩就凑合凑合住一块儿吧。”
元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