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袭只得横了大刀,硬生生接了这一刀,可他哪里架得住芈桓那雷霆万钧之力,双手一软,竟被生生压了下去,那刀柄触及了董袭的肩膀,双手的推举,再加上右肩的硬抗,才算勉强阻止了芈桓的刀势。
董袭面露痛苦之色,嘴里大口喘着粗气,他狠命深吸了几口气,费尽浑身吃奶的力气,只将身子往上一挺,同时双臂用力一顶,这才勉强磕开了芈桓的刀锋。此时的董袭已近虚脱,只在马背之上摇摇欲坠,俨然已成待宰的羔羊。
“贼子休得猖狂,周泰来也!”
危急关头,周泰策马挥刀抢入阵中,董袭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一踢马腹,乘机逃入本阵。
周泰扭曲了那张丑陋的刀疤脸,怪叫着与芈桓大战了在一起,当下二马相交,大战三十合,周泰渐渐难支。
“幼平少歇,陈武来也。”
陈武见周泰难以抵敌,策马挥刀杀入了阵中。
陈武战二十合,徐盛挺长枪而出,换下陈武,战三十合,又换蒋钦上场再战。
芈桓接连勇斗东吴一众悍将,全无惧色。
“不好,此乃车轮战,彼军奸诈,如此下去,我恐兄长有失!”许晟看破了吴军的意图,惊呼道。
“如此,为之奈何?”项超也没了主意,忙问道。
“即刻鸣金收兵。”许晟急令道。
义军后方瞬时想起了铮铮的钲声,芈桓与蒋钦鏖战正酣,闻听本部钲声,不知后方出现了什么情况,忙虚晃一刀,拔马便退。
那麾盖之下的程普见此情形,拔出腰上配件,斜向前一指,喝令道:“杀!”
吴军众将士得了军令,一窝蜂般冲了上去。
许晟和项超下令鸣钲,并未急着退却,而是与一众将士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待到敌方发起冲锋之时,他们亦发一声喊,迎面冲了上去。
正欲回归本阵的芈桓,见自家阵脚后方并未出现异常,又见双方相向冲锋。当下不及多想,亦调转马头,又冲撞了过去。
瞬时,双方的将士在那宽阔的原野,犬牙交错的混战在了一起。
双方将士俱都勇猛无畏,也都没有退却的意思,狭路相逢勇者胜,义军的士兵素质是要稍逊吴兵的,但芈桓勇猛无畏,带动起了节奏,只在敌军阵中往来冲杀,如入无人。如此一来,两边势成均势。
这样的战斗拼的便是消耗了,只看哪边将士更加的英勇无畏。芈桓反倒更加喜欢这样酣畅淋漓的战斗,因为速战速决,对己方更为有利。
突然,吴军大营方向想起了铮铮的鸣金之声。程普无奈,只得下令退兵。芈桓收了阵势,也不追赶。
“我正欲斩了来将,何故鸣金?”芈桓收住那带血的赤血刀,这才有工夫询问其中缘故。
“吴军所用乃车轮战法也,恐兄长独力难支,故而鸣金。”许晟答道。
“彼虽车轮,我何惧哉!”芈桓豪情的道,“明日再战,定斩来将。”
许晟嘴上不便说什么,但在心中却深深的忧虑了起来,此时的芈桓,是多么的像当年的关侯啊,关侯刚愎,逞一时匹夫之勇,恶斗庞德,最终负伤。这是人性的弱点,兄长也逃不过这样的轮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