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黑衣的十一,眯起了眼睛,视线一瞥带出几分挑衅的意味。
呸!臭小子!
还敢凶大舅哥!
十一的神色瞬间更冷峻了几分,披风下的手已经攥住了匕首,隐隐都透出杀气来。
柳莨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她嘱咐了几句,让九皇子好好吃药养伤口,而后便准备走了。
却没有想到九皇子听了她要去吃午膳,非要跟着一起。
柳莨不答应,他就开始耍赖,拽住柳莨的衣角不撒手。
这死孩子这会儿还受着伤,柳莨又不能揍他,最后被磨得没了脾气,还是点头应了。
见她点头了,九皇子快速甩了十一一个眼神,以作示威。
哼!让这臭小子天天这么嚣张!
至于之前撒泼打滚等丢脸的事情,全被九皇子扔到了脑后。
柳莨一开始还担心,说好是和师父一起吃饭的,再带九皇子过去,师父会不高兴。万万没有想到,推开门一看,屋里非常热闹。不仅大师兄、苏姐姐在,还有二师兄、四师兄,甚至久未逢面的张老也正和师父推杯换盏。
一看既然有这么多人,到也就不在乎九皇子这个跑来蹭饭的了。
“闺女,坐在这里来!”
师父一看柳莨进来,立即笑开了,向着柳莨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柳莨拉着十一过去,见只有一个座位,便挥手叫人加了一个椅子。
师父的目光落在十一身上,就立即扳了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最后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甩过头去。
四师兄很少见十一,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看他还拉着自己师妹的小手,突然觉得手边的算盘想要砸些什么东西,例如脑袋什么的。
二师兄正在胡吃海塞,没有腾出功夫来看人。
九皇子进屋以后,也叫人加了一个凳子坐在柳莨对面。
“小莨儿,你是不是把病传给我了。怎么你一好,我就开始难受啊。”
苏轻趴在桌子的一角没精打采的,怨念地瞅着柳莨,看着真像是病狠了,小脸都煞白煞白的。
“苏姐姐,你这个……”柳莨看向苏轻,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也跟着笑了。她话说到一半,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你这个‘病’啊,和我的可不太一样。你怎么也赖不上我吧!要赖,你找师兄啊。”
柳莨的尾音上扬,带上了几分戏谑的意味。
四师兄听着柳莨说师兄,只以为是在叫自己,抬头看过来有些疑惑。
至于二师兄一个劲儿地在塞,各种鸡腿鸭腿往嘴里怼,根本就没注意这边怎么了。
苏轻被哽住了,转头就给了大师兄一脚。
她踹人可不是像柳莨那样温柔,而是实打实的一脚。就这么一下,差点把大师兄直接给踹地上去。
“也不对,是我自己的错。居然把这事给忘了!避孕的药我闭着眼睛都能配出来,结果就是给忘了!”
苏轻踹完人,大概又想到了什么,苦了脸哀嚎了一句,趴到桌子上。
“小丫头,这次病了很久啊。”
张老拿着酒葫芦抬手示意了一下,笑眯眯地扔出一句话来。
“可不是,病得骨头都要脆了。”
柳莨一听他提起自己的病,又忍不住无奈摇头,想想都觉得头疼。
桌上相互又说了几句话,才正式动筷子。
柳莨见十一总是低头扒拉米饭,也不见吃几口菜,就有些着急。
她皱皱眉,取了公用的筷子先给师父夹了他爱吃的,随后趁着师父低头吃菜的功夫,快速给十一碗里丢了两筷子菜。
师父被柳莨几句话哄得喜笑颜开,自然是没有发现的。
张老笑眯眯地在喝酒,呈合继续塞,大师兄正在小声地哄苏轻多吃一些。
但是坐在对面的四师兄和九皇子,还是发现了她的“暗度陈仓”。
柳莨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正对上两双齐刷刷的眼睛,其中包含的情绪有师妹/妹妹居然就想着那个臭小子!生气!愤恨!委屈!
不对,委屈是九皇子的。
因为四师兄已经把手边的算盘搓得嘎嘎作响了,视线落在十一身上非常危险,仿佛马上就要上来揍人。
而对目光一向敏锐的十一,这次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垂了眼眸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菜。
这一幕落在四师兄的眼里,胸口的火气就更加汹涌,当即就想要拎起算盘给臭小子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