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将领,前往郡守府请罪,如此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说完,余五抱拳离开,留下林秀独自呆然原地,身后,边洪上前,低声道:“都尉,怎么办?”
林秀回头,看向黄齐,黄齐似乎觉察到什么,当即下马:“都尉,我是贫苦百姓出身,此番我莽撞行事,我自己会承担!”林秀孥动着嘴,到底没说什么,与此同时,林秀透过黄齐这些人望见了那殷红的青石板上,还流淌着不知姓名贫苦百姓的鲜血。
临城东门,骁武皇三军统将、殿卫中郎将耿廖驻马而立,面前,破败不堪入目的东城门就似一面年久失修的栅栏斜倒在干涸的护城河里,偌大的城门洞内,连个郡城兵都没有,短暂之后,耿廖面色冷峻几欲凝出冰晶。
“临城郡守在哪?先锋轻骑营又在哪?如此大张门庭,岂是迎军之礼?若是蛮子来袭,临城就如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吃!”
听闻耿廖怒斥,身后一众将校皆闭口不言,唯有乌正一脸紧张,在望阳坡前,他已经嗅到一股子暗流之味,且暗流走向直指沾染上秦王少师的林秀,此番迎军之礼即出,绝对是林秀的罪责失误,他想出言缓下境况,不成想顾恺之在一旁低语相劝:“乌先锋,这个时刻开口,怕是要热火上身啊,再者,你才任偏将先锋,是将军器重的人,前途明亮,可你那部下却有个秦王少师夫子,此番污迹,与骁武皇的骧旗上,着实难看啊…”
闻听此言,乌正顿时心惊胆颤,几乎到嘴边的话也在军途前行中硬生生咽下去。
“来人!”耿廖怒声。
“末将在!”左军先锋将吴莫之拨马上前。
“派人去告知临城郡守姚启圣,就说骁武皇大军临驻临城!”
“得令!”吴莫之当即带着亲兵冲入城去。
临城郡守府前的直道,林秀率领麾下众兵才从城北回来,正好撞见吴莫之,见到吴莫之,林秀心底浑然一惊,才想起辰时骁武皇派来的传言旗手,只因自己着急临城民乱,一时给忘了。
“林都尉,此番疾援临城,你轻骑营战功卓著,我吴某可是钦佩之至!”吴莫之早就瞧见林秀,当即驻马出声,但林秀已如热锅上的蚂蚁,焦乱万分:“先锋之言,林秀莫不敢当,皆因临城发生乱民街斗,为保民安,林秀才率部至此!”
“将军已至东城门…林都尉,还不快向将军邀功去…”吴莫之冷笑,且最后这一言让林秀犹如掉进冰窟,浑身僵硬,甚至于先前奔驰压制街斗的热气也都消散开来。
“末将这就去向将军告罪…”
林秀不敢再言,当即带着麾下朝东门奔去,看着林秀的背影,吴莫之一副旁人观火的戏虐:“黄口小儿,自你当众搏了将军面子,就已经命到亡时,不成想接二连三躲过死劫,眼下你不顾军系郡城之别,插手临城事务,秦王已经远回河西,没了杨大学士开言,本将倒要看看你这个文武全才的龙驹如何蹦过脚下的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