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说起来就更为简单一些了, 福亲王府守卫森严,连只陌生的苍蝇都别想飞进去。这样的情况下要找她的麻烦,简直是难如登天。如果她出来了, 就简单了。查一查最近长安城的大事, 筛选一下,朝阳郡主去惠德大长公主寿宴的事自然是最为靠谱的。在大长公主府动手,造成什么后果完全都不用考虑都是双赢的结果。
惠德大长公主府, 有刺客刺杀朝阳郡主,若是成功了, 可以令寿宴大乱, 说不定还能趁机再多杀几人,若是失败了,把事儿闹大,传了出去,叫人觉得不安,毕竟皇城中的公主府都可随意进出的刺客, 怎会不叫人害怕?
只是他们无论是何种目的, 都低估了陆宓本人的实力。
一个敢与敌国将领交手,且将人斩于马下的女子,怎么可能轻易的叫刺客得手呢?再加上霍无舟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飞翎卫,怎么说都不可能把这件事闹大的。
故而, 这一场刺杀会被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
陆宓一连串的想了想, 不禁点点头, 说道:“真是好计谋, 只可惜,不知敌情,贸然出手,胜算寥寥啊。”
刘梵玉没说话,她只觉得这件事十分惊现。若是……刘梵玉不敢细想,看向陆宓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担忧:“宓儿,若对方冲着你来的,一次不成定会有二次。如此这般,定然是防不胜防的。”
陆宓摆摆手,对刘梵玉的担心表示并无大碍:“一次就够了,我大周能人志士如此之多,况且今日之事,我敢保证一个时辰之内就会变成奏折送到皇伯父的御案上。天子之怒,也不知才上了降书没多久的北狄能否承受了。”
自然是靠霍无舟把这件事捅到天子面前去啊!皇伯父本就对北狄心生不满,哪怕是上了降书也从未降低戒心,否则的话,北境既然已经安定,为何她大哥还守在北境未归。当下这件事,正好就是瞌睡了送枕头,北狄亲手送上的把柄,皇伯父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刘梵玉有些不解,“可万一,不是呢?”
“不是?”陆宓听到刘梵玉的话,笑了,语气笃定:“不是也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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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舟与平昌郡王一见面,果然如陆宓所说,将此事压下,暗中处理。为了防止事出意外,飞翎卫的暗卫已然悄无声息的将公主府包围,若有意外,就地格杀。
霍无舟与陆宓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件事须得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他看过那人,面相便不像大周之人,反倒是更像北狄那边的长相,且暗卫已经确定那人身上有北狄皇室死士的记号。
加上刺客隐藏多时,只对朝阳郡主出手,多半已经可以判定来意了。
“霍大人,此事多谢霍大人了。”平昌郡王初听闻有刺客在府上刺杀朝阳与梵玉时,差点心都飞出来了,万幸的是她们两人都无事:“霍大人,有何打算?”
平昌郡王自是可以做了公主府的主,大长公主年事已高,此刻告诉她并无意义,叫人前去保护好了就是。公主府人口简单,信不过的,也就直接叫飞翎卫看守起来了,这会儿能在外面走动的,都是十分值得信赖的人。
霍无舟一张好看的脸此刻冷得可以冻死个人,平昌郡王虽能与他对话,可心中不免为此人的威压感到震惊,不愧是飞翎卫的指挥使。
“郡王立刻将此事写成奏折交给臣即可。”霍无舟话不多,方才两人已经说明白了,书写成折即可。
平昌郡王点点头,立刻着墨起笔。霍无舟拿了折子交给暗卫,自己大步离开了平昌郡王的书房。
他本欲去与惠德大长公主辞行,脑子里却不其然闪过一抹娇容,他脚步一转,直奔花厅而去。
陆宓此刻正在王府最高的那座望西楼的楼顶,拿着圣人从前送她的西洋镜,俯瞰整个王府的景观。恰巧,就瞧见了绛雪正领着那位沈家大小姐沈宛蓁从这方向来。
陆宓笑了笑,移开西洋镜,往外看了些别的,却觉得西洋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在王府外围之处。陆宓脸色微沉,看来有些人始终是不晓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莲雾。”陆宓收了西洋镜,回到位置上,冷冷的屈指扣了扣桌面。
当即就有个人从顶楼的横梁上翻身而下,跪在陆宓面前,“见过主子。”
陆宓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顶上的横梁,说道:“你屏气的功夫倒是真的好,我也不知你藏在那。”
“郡主过奖。”莲雾是福亲王为陆宓培养的暗卫,只听从陆宓的指令,保护陆宓的安危。
“你吩咐人去查一查最近都有哪些人在盯着王府。”陆宓想到刚刚那个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就心生不悦:“再有人敢窥探王府就把那双招子送给他。”
“是!”
莲雾点头,并不多话,见陆宓没有别的话说,便直接从顶楼一跃而下。陆宓觉得惊奇,连忙走到围栏边去看,已经丝毫不见他的踪影了。陆宓撑着下巴看,觉得莲雾此人真是神秘。他修行的功夫十分厉害,叫陆宓捉摸不透。
最起码陆宓不敢保证自己有勇气从六层楼的高度一跃而下,哪怕是知道他并不是直接跳下去。
就在陆宓和莲雾说话的一会儿功夫,绛雪已经带着沈宛蓁到了望西楼的顶楼。
沈宛蓁刚到,便是叫一袭雪青色大氅的女子转身给惊艳了。
不以奢靡珠钗为饰,不以华贵衣衫为首,单单是那一张脸,眉不描而黛,一双凤眸顾盼生辉,嘴角微挂笑意,只教人觉得明艳娇嫩。自幼养尊处优的一身贵气,高傲却并非高高在上。
饶是自己也是个美人,沈宛蓁不得不赞叹朝阳郡主在容貌气质上的得天独厚。
“臣女,见过朝阳郡主。”沈宛蓁没让自己失态许久,端正的向朝阳郡主行礼。
陆宓对自己容貌倒是自信,见沈宛蓁愣神倒也没说什么,上前把人扶起来,直接把人牵到小方桌前坐下。
“我知你今日要来,所以特意选了望西楼。”陆宓一个眼神过去,绛雪便会意的带着沈宛蓁的婢女去了底下的一层候着。
沈宛蓁即便是再不出门,也知道这望西楼的来由。
约莫是朝阳郡主小时候在太后身边住久了,常常能在皇城内登高望远。叫福亲王接回王府,却发现王府并无高楼,哭着要回宫。福亲王这便为朝阳郡主建了这一高楼,虽只有六层,高度却足以俯瞰半个长安。
而圣人也默许了福亲王府这高楼存在,亲赐名为望西楼。福亲王府的西便是指向皇城。
沈宛蓁浅浅一笑,“多谢郡主。”
“倒是不谢,有几件事想请教。”陆宓并不喜欢拐弯抹角,她观这沈家大小姐也不是忸怩之辈,这些事她好奇已久了。
沈宛蓁正色道:“郡主请问,宛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陆宓点头,她就知道她没看错:“我听说沈大小姐有王铎的真迹,可否借来一观?”
沈宛蓁一愣,陆宓急了,见她不语,忙道:“我去府上一观也可。”
沈宛蓁没想到陆宓问的是王铎的真迹,她以为陆宓会问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前些日子流传的那些流言蜚语,还有相府的事……
陆宓见沈宛蓁不语,起先以为她不愿,定睛一瞧,这姑娘已经走神了。陆宓眨眨眼,‘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听见‘啪’的一声响亮,沈宛蓁处变不惊,倒是回过神来了。瞧着对面朝阳郡主的笑意,她有些赧然。
“方才,沈大小姐在想什么?”陆宓见她回身,便绝口不提刚刚的事,动作极其飘逸的提了壶给她添茶:“莫不是我的话觉得意外?”
沈宛蓁一直都听说这位朝阳郡主是个刁蛮霸道之人,她从不信以为真。她幼时与朝阳郡主打过交道,虽说性格强势,却并非不讲理之人。而今看来,不只不是刁蛮霸道,还是聪颖非常。
面对如此聪颖之人,沈宛蓁也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是,惊讶郡主所问。”
陆宓看她一眼,不亏是沈相之女,姿态礼仪都是挑不出的好。哪怕是自己方才十分失礼的吓了她,也是面不改色。说起来,的确如爹爹所说,沈大小姐的确是百里挑一的精致人儿。
“宛蓁是个俗人。”沈宛蓁微微一笑,气质如兰:“本以为郡主会问我近日来那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又或是相府主母之事……却不想郡主不拘小节,是我拘泥了。”
“哈哈哈……”听到沈宛蓁这般夸自己,陆宓倒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说道:“我不是不拘小节,实在是拿着些事来问沈大小姐,怕是有些侮辱人了。”
沈宛蓁默然,陆宓饮一口茶,心中有数。
相府虽说不及王府煊赫,但也是不少人趋之若鹜的存在。沈相早年丧妻,后来似乎是在沈老夫人的授意下续弦江氏。而那江氏作为续弦,只怕也不会是个好相处的角色。所以前段时间闹出来的事儿和江氏被沈相变相软禁的事儿一出来,陆宓就知道沈宛蓁的当时所面临的局面了。
当朝孝道颇重,江氏即便再过分,也是嫡母。王府与沈相府有婚约之事,江氏显然是作不知道的,说不准就把沈宛蓁的名字给报上去了。但是从沈相打巡视河道回来之后就来了王府这件事看来,江氏即便是不知婚约具体指向是谁,也是知道有婚约。
说起来这事儿明面儿上拿不出什么江氏行事的错处来,然而沈相虽不知后宅斗争,却十分明白江氏此番阳奉阴违便就是逼得沈宛蓁。那流言多半是沈宛蓁自己传出来的,被逼的没法子了,左右不如毁了自己名声……
想到这儿,陆宓不免觉得有几分心疼。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竟被江氏逼到如此境界。名声乃是女子十分重要的东西,她尚不与自己相同。
陆宓知道,即便是她名声跋扈,她背后是福亲王府和圣人,谁又敢当面来挑她不是?即便是有,有真的有几个人能这么说?况她才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叫我说来,是你太软弱。”陆宓放下茶杯,肃色看向沈宛蓁。见她面色有疑,便解释道:“你身为沈相爱女,江氏不管如何对你,你与沈相父女之情总是在的。况我瞧,沈大人是将你放在心上的。可我不懂,你竟会用一个下策,你可知女子名声极重要?”
沈宛蓁看着陆宓,笑道:“郡主不是也不在意吗?”
“我不在意,我也不会任人欺凌。”陆宓道。
沈宛蓁点点头,不以为意:“郡主有资本。”
“你也有。”陆宓轻敲桌面,目光直视沈宛蓁:“你有沈相的宠爱,这就是你最大的资本。”
“说起来,身为相府的大小姐,叫一个继室逼得没有立足之地。我该说你心大呢,还是说你怯懦?”
沈宛蓁抬头,看到陆宓面容并无嘲讽之意,而是十分惋惜。
“你在相府藏拙多年,让江氏全权掌控,我不知你是何心思。”陆宓微微一笑,这笑意才带着些些玩味:“而沈相为你夺了江氏的管家权,若你立不起来,将来你在王府也不会好过的。”
直到陆宓把话说得这般清楚,沈宛蓁才倏然看向陆宓,一直盯着陆宓,似乎想要确认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
陆宓并不在意,只道:“你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呢?满满。”
‘满满’二字的话音刚落,沈宛蓁就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双眼微红。
陆宓叹了口气,取了帕子递给沈宛蓁,沈宛蓁紧紧的捏住帕子,看了陆宓好久,才终于是含着泪笑了。
“自从我娘亲去世之后,世间,再无人唤我满满。”
沈宛蓁知道陆宓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对的,她不想和江氏争,也记恨爹。看起来好像是与娘鹣鲽情深,三年孝期未完便已迎娶江氏为续弦。
所以她不管不顾,而江氏胆小,不敢对她做什么。直到她生下一儿一女,江家频频来人,江氏的野心才开始一点点的变大。
而这一次的事件,也是她算计了沈相,是她那点不甘心。
“罢了,我今日不是想惹哭你来着。”陆宓觉得实在头疼,她总是不太会说话,叫人听了心里不舒服吧。
沈宛蓁破涕为笑,道:“多谢郡主。”
“客气了,你直接唤我朝阳便是。”
这厢两人关系渐渐拉近,而宫里的宜贵妃正在为沈相府的传言大发雷霆!
差点没把福亲王心疼出血!
说起来最珍贵的就是那杆红缨枪了,那可是她爹小时候,皇伯父亲手为他做的!
陆宓没有吗?
有。
但是她爹这杆意义非凡啊,上边儿可是有皇爷爷亲手刻的字呢!她即便是有皇伯父亲手做的,也没有皇爷爷的字啊!
再说她爹新到的那批小马驹可都是千里良驹,若是她得了,将来给她的亲兵一人配一匹。
想到这些东西,陆宓心里美滋滋,自然她也是知道她威胁她爹得到的东西是因为她爹愿意给,并不是真的因为沈宛蓁。所以说小郡主就是蛮狠霸道,也十分的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
不过……
“爹爹没告诉我大哥要回来了,所以我已经把那坛陈年老花雕给大哥捎过去了。算算日子的话,应该也已经到了!”
福亲王大惊失色,指着陆宓,一脸肉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女儿是亲生的啊!!
·
北境,此刻寒风猎猎,大旗被风扯得张扬,登上了城墙还能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左边是苍茫野地,远山林密,右边熙攘热闹,一片安详。
陆凛一身坚硬盔甲,腰间配着一把长剑,面容肃穆。望着城下的百姓们来来往往,眼神却并未聚焦,不知在想什么。
“将军!长安来信了!还有一坛酒!”副将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手上还不安分的挥舞着,仿佛是一封信。
陆凛闻言,转身就往副将的方向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抽走了副将手中的信,还不忘打击一下:“防守不当,丢失信件。若是在战场上,你早就被敌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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