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他主动把东西拿了过去说明他是有打算和把握的,自己也不必担心了。
到了太妃那里的时候她竟然还起来,探春可不会认为她是不小心睡过了,第一天见自己的儿媳妇,什么睡过了,不是最常见的把戏吗,无非是想给个下马威而已。
不过她这一招可不算特别高明,之前探春又不是没有与她相处过,探春了解她,她也该知道探春的性子,而且人都已经娶到家里来了,这个时候跟自己过不去,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么?
不过探春还是低估了太妃对她的不满。
虽然她并不是很明白太妃为何忽然就对她如此看不上了。自己家世虽不是最好的,但好歹也是勉强过得去吧,而且她也算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按说不该有如此反应。
探春与水彦寻在正堂坐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太妃身边的贴身嬷嬷才出来说了句话:“王爷,太妃大概是昨日累到了,今日身子不适,但不见也是不合适的,所以要劳烦王爷再多等一会儿。”
很好,整句话,没有一句提到探春。
人家都没有跟自己说话,探春也懒得接话。
水彦寻皱眉,他知道自己的母妃看不上探春,但没有想到竟然在第一天就给她难堪。按说太妃与这些大家太太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即便是心中不喜,也不会做的如此明显。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转头安慰探春:‘母妃前些日子为婚事操劳,一旦松懈下来,难免就有些劳累,还望夫人多多体谅。’
探春笑道:‘母妃为我们的婚事操劳,哪有不感激反而怪罪的道理呢?自然是要体谅的。’
魏嬷嬷听了探春的话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敢说体谅二字。
很是不巧,探春恰恰就看到了她那个表情,心中感叹,当时怎么没有发现,这位魏嬷嬷这么不知知好歹呢?
即便如今太妃能压过自己去,但她毕竟年纪大了,这王府还不是要自己当家,她竟然一点儿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魏嬷嬷在表达完对探春的鄙视之后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内屋伺候太妃。
她刚进去,非烟就从里面出来了。
看到她从内屋出来,探春惊了一下,这丫头倒戈了?
非烟一脸不高兴地走了出来,拉着探春道:‘嫂嫂,我母妃身子不适,劳烦你再等一会儿。’
探春自然是点头答应。
不过看她这个样子探春就知道了,她大概是一早起来过来劝太妃了,只是太妃明显不肯听她的话来见探春,她只好自己出来救场。
探春看着已经有些生气的兄妹两个,很是好脾气地笑道:‘不碍事,我也没什么事要做,等一等母妃也是最正当不过的。’
不过是坐在这里等一会儿而已,于自己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若说是损失的话,大概就是太妃会觉得这样让自己面子上下不来,然后府里的下人会不听自己的吧。
可惜自己不是那种特别要面子的人,至于下人,她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收服他们,就算是收服,今日的场面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阻碍,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自己还是特别的有钱。
在探春感觉到饿的时候太妃终于在魏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要做戏做全套,她如今的神态倒是有点儿像不适的样子了,不过,也不排除是被非烟气的可能。
看到她出来,探春第一个就迎了上去,没办法,即便是知道自己拿热脸贴冷屁股,还是要凑上去。
“给母妃请安,母妃觉得身子可好些了?”
太妃看她一眼说道:‘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不过劳累有些,今日早上竟然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太妃段数果然没有那么低,毕竟此刻说话还是和声细气,有理有据的,一点儿都不像故意为难自己的样子。
探春看了一眼在身后跟着自己站起来的水彦寻,大概是因为他在场的缘故吧。
探春连忙赔笑:‘母妃还是年轻的很呢,那就那么容易老了,偶尔不适,也是常情么。’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会说话。”太妃也笑道。
你看,多么和谐的一副画面,不知道还以为她对探春有多喜欢呢。
“那我去给母妃换一杯新茶?”探春笑着问道。一早准备的茶水早就凉了,她可没有胆子给她喝凉茶,又没有人提钱通知自己她什么时候出来,所以也没有再准备茶水。
太妃笑着点头。
探春松一口气,不管她是虚情还是假意,至少,不再为难自己了。
于是探春也很是乖巧地亲手倒了一杯茶,捧到她的面前:‘母妃,请喝茶。’
探春想象中的忽然把茶水倒在自己手上的桥段也没有发生,太妃很是温和地接过茶抿了一口,然后递给探春一个红包。
探春本也没有指望她能给自己个传家宝之类的,能这么顺利地行完礼,还爽快地给自己红包,她已经很是高兴了。
只是这高兴还没有持续多久,探春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太妃就笑着开口了:‘你这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品性那是没的说的。按说不该现在就跟你提这件事的,只是既然嫁了进来,还是早早地学会打理这些事情才好。你看我身子又不大好,以后也是力不从心。’
听到这里探春心中高兴,以为她要把管家权交给自己,她求之不得呢,王府这么大一笔银子,若是可以放到外面做生意,那自己的场面又可以铺大了。因为最近的药材的生意,银子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正需要这样一笔银子投入呢。
只是明显太妃没有这么善良。:“清风,明月,进来吧,见见你们王妃。”
听到她喊这样两个名字,探春瞬间就明白了,这大概是水彦寻身边的大丫鬟,太妃这是第一天就要自己给她们一个名分。
虽然这个名分她自己完全可以给她们,但是带到自己面前,可以恶心自己啊,何乐而不为呢。
探春尽量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依旧跪在地上,然后看着两个妙龄女子站在了自己身边。
她一个王妃正跪在地上,这另个打算赐给王爷的妾,明目张胆地站在自己身边,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暂时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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