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气与暴戾,将窑娘要说的话堵住。
窑娘被吓得跪倒在地,颤声道:“五。。。五百金。”
苏媚还是木偶般的模样,只是目光扫过跪伏在地上窑娘,眼底一丝快意。
唐罗摇摇头,将眼中的杀意和狂暴散去,坐回了椅子上平复心中的思绪,因为他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让苏媚知道,虽然屠通已经死了,这些事情也失去了意义。
“老屠,没你想的那么有钱。”
苏媚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唐罗。
“他杀气过重,性格鲁莽,为战堂同僚不喜,所以只能接些特别危险的任务,又因为他鲁莽的性格,所以每次任务,他都冲在最前面。”
“任务完成了,大家高兴的分钱,而他则是遍体鳞伤被抬进药堂。”
“灵药不便宜,铠甲武器的修缮也不是小费用,所以他,算是穷困潦倒的武者。”
“战堂的任务牌派给蜕凡的短期任务不过四五千金每单,有时还需要相互合作。”
“老屠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他总是独立完成,但完成任务后,养伤便要十天半个月。”
“他是有些积蓄,也不过十数万金,不然就不会现在只穿凡境的铠甲。”
“若是能有一套黄级的战甲,我相信他也不至于每次都受伤。假以时日也许真能达到你口中的家财万贯,挥金如土。”
“一夜五百金,以老屠的身家来看,他几年前天天来,便已经耗尽了家底。”
苏媚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看着唐罗,口中喃喃道:“不会的。你在骗我。。。不会的。。。”
唐罗眼中不忍,语气萧索:“五十万金的赎身价,老屠若是不抑制住见你的欲望,那他一辈子也没法娶你。”
“去年十月,老屠接了个活计,给一家产业坐馆,年俸十五万金。”
“我算了算,他要是能忍住三年不见你,再把灵甲武器卖了,差不多就是你的赎价。”
听着唐罗的阐述,花吉控制不住流下泪来,他本以为少爷只是个甩手掌柜,从不关心他与屠通。但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少爷竞对他们了解如此之深。
“而最近,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你似乎有要被人赎走的迹象。”
“老屠找到我说,他要劫你而去,亡命天涯。”
苏媚死死咬着下唇,睁着双眼不让泪水落下。
“所以我只想告诉你,这个躺在地上的男人确实不够富裕,但真的爱你。”
女子还是没有忍住,转头伏在了屠通的胸膛,泣不成声。
当一个男人心无牵挂的时候,贫穷不过是喝酒或喝水的区别,无损快乐。可当他爱上一个姑娘的时候,才能感受什么是贫穷所带来的痛苦。
但男人始终骄傲,哪怕已卑微到泥底,依旧想靠自己的完成所有的努力,误会有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
矜持、等待、猜测、怀疑、失望情绪的递进破坏了原本的爱意,而当真相被揭露的时候,却发现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