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看不腻。”
阿玉也道:“雪一下起来,路就不好走了。”
也是……
雪一下起来,他们路上就不好走了……万一再遇上大雪封路,那就糟了……
甄柔的兴致一下没了,只得道:“那我们收拾快些,早些上路,多赶些路也好。”
甄柔的话传到耿奉那,正好与耿奉不谋而合,众人囫囵了一个早饭,便匆匆上路。
落雪的头一天,还只是雪珠儿,走过的官道上还能露出黄土来,就像是泼了面粉一样,薄薄的撒了一层轻白。到了第二天,雪就下得大了,漫漫扬扬的大雪,一团团一片片落下,四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样的大雪一天接一天下着,每日早起上路便要扫雪,到了傍晚入驿休憩时,一字排开的几辆车格外显眼,车盖上的积雪都有一尺厚了。好在没有大雪封路,旬日之后,甄柔一行冲风冒雪,终于在入夜时分赶到下邳。
这时,下邳国的城门已关,一般是不许人再进出,甄柔显然不在此列。
甄柔的母舅是下邳王,胞兄是下邳国之相。
这下邳国的相,相当于一郡的郡守,掌下邳国辖下十六县的军政民务,比之空有名头的下邳王更有实权。
耿奉才向城门兵递了通牒,被迎进了城门不过片刻,便见八名骑兵簇拥着一人驾马,疾驰过来。
雪夜已深,万籁俱寂。
远远只闻马蹄声飞踏,待列队近到跟前,才借着月色看清来人。
只见为首那人端是姿质雍容,约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袭玄色貂皮大氅,头戴玉冠,通身的富贵气派。
耿奉认出来人,这位面如冠玉的俊俏郎君,正是他们甄家的少主,甄明廷。
耿奉立马从马鞍上跳下来,迎上去便推手拜道:“大公子。”
甄明廷心切甄柔,挥手免了耿奉的礼,就径自驱马到车队当头。
甫一勒缰立马,车窗被急切推开,接着便是甄柔喜极而泣的一声——“阿兄!”
再世为人,终于见到至亲兄长了。
甄柔忍不住激动,喜气洋洋地望着甄明廷。
被自己从小呵护的阿妹这样看着,还能如何置气?
甄明廷满腹的怒火和焦急,便被浇熄了一大半,本打算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狠狠教训一顿,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他盯了甄柔半晌,才严厉说道:“你胆子太大,闹脾气要来下邳算了,我和母亲等了你好几日却不见人。我忙差人一驿一驿去打探,可好你居然跑去了小沛!”
甄柔也内疚让母亲和阿兄操心,可是她也是迫不得已,又无法向阿兄说明,不免委屈的看着甄明廷,“阿兄,我也不想的……”
竟然还委屈上了,甄明廷语塞了一下,才道:“母亲在我的宅邸等你,回去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