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炽烈的太阳烘烤着这片被称作死亡之海的沙漠。狂风席来,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一层,又揭去一层。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炊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看就知道这样的风沙打在脸上有多疼。
顺着一排排沙丘望去,沙丘间一排细小脚印延伸到远方。这脚印的尽头,便是吕伟。
他还在艰难而缓慢的前行着,虽然他早已迷失了方向,但是他坚信: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便能到达塔里木河。有了水,他就能活下去。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他想不通为什么一觉醒来,整个连队便消失在了这个死亡之海。不止这样,他们还带走了所有的给养,连一滴水都没有留下。
也许是因为他前几天冲撞了班长吧?又或者是他动手打掉了连长的牙齿?可能还是因为训练中戳瞎了战友的眼睛?仔细想想,这理由真是多的数不胜数。
这帮狗娘养的,怎么就不想想,老子单枪匹马在金三角杀了个七进七出,把你们这帮废物一根头发都不少的带回国呢?
“嘶……”想到这,吕伟愤怒的扯动了干裂的嘴唇,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气。
“嘶……”吕伟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嘴唇干裂成这样,如果伸舌头去舔,就像是喝盐水——越喝越渴、越渴越喝。
每到这种时候,吕伟耳边就会听到一个声音:就到这吧!断水的情况下,人类在沙漠生存的极限是四天。现在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七天,前方还是漫天的黄沙,现在是放过自己的时候了,只要闭上眼睛睡一会,这漫天的黄沙、炙热的太阳,便再也不能折磨你。
这是死神的呼唤,那声音仿佛存在魔力,让人屈膝跪倒,卑微的堕入地狱。
每到濒临崩溃的时候,吕伟挺直胸膛,回应道:“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把这帮狗娘养的都抓回来,扔在这无垠的沙漠中,把这痛苦百倍相还。”
这就是吕伟,锱铢必较,支撑他的不是什么狗屁求生意念,而是仇恨。
这种恨,每每想起,吕伟便强打起精神,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又走了几分钟,远方的地平线上范出一丝绿意。
是胡杨!
对!就是胡杨!
前面就是塔里木河!
你们这帮小子给我等着!
老子喝口水就去找你们算账!
就在吕伟兴奋的再一次加快脚步的时候,一阵狂风夹杂着黄沙迎面袭来,把吕伟掀了个跟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
倒地时,腰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吕伟疼的大叫了出来,随即吕伟感觉整个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动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知道,他太虚弱了,又受重创,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如果事情发生在几分钟之前的任何时间,对吕伟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但是就在遥遥望到塔里木河的时候,就这么瘫死在这,他不甘心。
吕伟愤怒的把手伸到腰下,忍着剧痛把腰下的东西拿出来用力一扔,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是一只油灯,它并没有划出一道弧线飞向远方,而是静止在半空中,灯嘴仿佛是一双眼睛,注视着吕伟。
阿拉丁神灯?想到这吕伟自己的觉得这个想法太扯了,但是眼前的事实却让他不得不相信——这就是神灯。因为魔神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吕伟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知道像他这种严重脱水的情况出现幻觉太正常了,虽然腰间的疼痛能让人清醒,但是这个时候出现幻觉也比遇到魔神正常的太多了。
然而,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如果在这个真实的情境里,非要挑出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就是这个魔神长得实在是太像大白了。
是的!就是那个《超能陆战队》中的大白,又高又壮,憨态可掬。
“差不多得了!”像吕伟这种表情大白见太多了,不等吕伟反应过来,他便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说道:“规矩你应该知道,三个愿望,赶紧的,我一会还有事呢!”
这……这大白还是东北的?吕伟有些哭笑不得,他搞不清这究竟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终于,吕伟收起满腹疑惑,开口道:“我要到塔里木河!”
塔里木河?千百年来,他遇到的人类太多了。财富、地位、女人,只要你说的出,他就做得到,绝不多言一句。但是这个人,他却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因为即使是到了塔里木河他也不可能活下去。
“为什么?”七天来,吕伟第一次感到沮丧。
“因为你一周前就已经死了!”说着,大白晃动手臂,一阵烟雾将他和吕伟一起包裹起来,待烟雾散去,二人已经回到了吕伟被抛弃的地方。
无垠的沙漠中,矗立着一个个沙丘,沙丘环绕着的,便是吕伟的帐篷。帐篷外,趴着一具干尸。从干尸身上干涸的血迹看,是被人谋杀的。吕伟清楚的认出,这具尸体就是他自己。
晴天霹雳!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尸体更令人绝望的?原来连队不是将自己抛弃了,而是谋杀了自己!
拉练中有士兵死亡可是大事,更何况吕伟早已赫赫军功。别说连长,就连师长都得受到责罚。
“你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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