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滋味,放下手里的活又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叹了一声,“刚刚外婆胡说呢,你可莫听进了心头去。你姐姐没得事情,过会就好了。”
仪姐儿这才点点脑袋,低头吃了两口野菜汤,又抬头问梁氏,“阿爹呢,鸿哥哥呢?”
梁氏‘哎’了一声,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心头也是愁,不晓得女婿同鸿哥儿此行究竟如何了。
此时,远在南邻县的岳三郎同鸿哥儿将从客栈出来,要去那酒楼宴客,客是同乡人。便是岳三郎统没想到,不过是一同乘船之人却因聊的投机成了熟人,又晓得岳三郎是前往南邻寻求生计的,问了岳三郎晓得他会修房造墙后便给指了条明路。
只这明路习惊鸿并不以为然,不过是继续在南邻帮人修房,而这同乡又有些门道识得南邻监工,虽能捞得油水且比那乡下造访要赚钱的多,但到底也只是个修房的,翻了天却也成不了他心中所期之人。
这趟出门,岳三郎虽带足了银钱,但这银钱在乡底虽算得上大钱,在这南邻却并不抵用,几顿开销下来便已吃紧。习惊鸿把自个儿身上的银钱也统掏了出来给岳三郎用,岳三郎再三推据也不觉好意,但几日下来后却依旧红着脸收入袖中,只道日后定当归还,习惊鸿只在心头明了,嘴上却不说那些客套之话。
这回,一顿饭后二人身上已所剩无几,便是只余归家船薪了。
岳三郎背着手走在街道上连声哀叹,心中已是有些懊悔,这回赌得太大,将家中难得积蓄统统用光,虽那同乡已明确说道只要他定了决心,便是明日就可上工,只他心头还没个确定之数,若要离家便不知归期,若要他自个儿在南邻营生家中妻儿又该如何,便是茶娘那里只怕统是不愿的。
“姨父心中究竟作何决定?”习惊鸿忽的走上前来,在身侧一旁问道。
岳三郎皱着眉摇了摇头,“还得归家同你姨母相商才可做下决定。”
习惊鸿点了点头,“姨父心头怕也是晓得,便是继续修房也只得永远做个修房的劳工罢了,姨父如今心中已自有丘壑,明白要发家致富就须得走上经商之路,便是赚钱小富,仪姐儿同哥儿甚至姨母也只能做个小富家的姐儿、哥儿同太太。这几日姨父来到南邻可又作何感想?”
岳三郎这才扭头环顾了眼四周,初来南邻自是惊诧的连嘴统合不拢,他哪里见过这般世面?
这南邻县果然称得上为一县,足有十几个镇子那般大小,街上客栈酒楼林立,各色各样的商铺,街上各路行人所穿衣物嫌少有麻布之衣,除了那戴幂篱面纱的姐儿,还有挑了担子出来买货物的娘子,各种各样的行人,商人,大官人,皆是从所未见的景象。
岳三郎也曾去过盐城,只比起这南邻来,盐城实在算不得什么,这南邻的繁华便是他从前想也未想到,见也未曾见过的景象,完全震撼了岳三郎的眼界同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