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玉食,荣华富贵的日子!小的真是不明白,为何您回落的这般田地,老夫人若是晓得了定不会再叫你多留一天呢……”
习惊鸿暗暗扶头,这树哥儿是他奶娘之子,从小便跟着他,也是叫他惯坏了,整日里只晓得哭诉这些没用的,也不晓得甚个时候才能长大!
习惊鸿一把扯下自己已经皱巴巴的袍子,看了看那暗了一角的一片,暗暗的叹了口气。
“树哥儿,你先起身,待我先问你几句……”
树哥儿捂着脸还哭个不停,习惊鸿气性上了心头,却又忍住了那股火气,他瞧见一旁边吃粉还瞪着一双圆眼睛望着树哥儿莫名好奇的仪姐儿,他可不想吓坏了她。
捏了捏拳头,他只是沉下脸靠近树哥儿咬牙冷声的开口道:“你若再哭,就立刻给我滚!”
树哥儿打了个哆嗦,莫名觉得他家主子咋变得比以前还要厉害凶狠?几月不见,那种来自主子的威严胁迫感再次侵袭而来,树哥儿一边恐惧,一边觉得有些兴奋。
树哥儿赶紧用袖子擦了脸上的鼻涕眼泪坐起来,这回再不敢乱哭了。
习惊鸿依旧板着脸,他想,他有必要给树哥儿打个招呼,从前他若是哭,他也是不以为然的,他哭的越厉害了,习惊鸿便也觉得是自个儿威风,可如今经了这些许事,再看见一个哥儿哭哭唧唧的样子,习惊鸿满心头只觉着烦躁,无奈还有对这哥儿的鄙夷之心。
男儿自当顶天立地,哭岂能改变事态?若是哭能有助于事,他也不会流落乡间如此之久!
“树哥儿,若你再当着我面哭的如此难看……不,若是再当着我的面哭一声,我便叫你回去伺候孝敬奶娘。”
习惊鸿的奶娘在他七岁那年便已经带着银子和三个儿女离开了习家去了庄子上,她男人现在是庄头,一家人的日子全自个儿做了主,除了留在习家给习惊鸿做了小厮陪伴的树哥儿。
那庄子离得极远,习惊鸿带着树哥儿回去看过两回,瞧见他们过的极好心头倒是满意的,只树哥儿回回哭的要瞎了眼似得,他到并非舍不得他娘老子,而是哭他们舍弃了他,便是没得他这个儿子,日子也能过得那般欢愉自在,似早已没得人念着他想着他,他心头难过于此。
习惊鸿因此便也对他从来皆是宽容的,只他若是再这般立不起性儿来,怕是以后再难留在他身边办事,倒也不只是吓唬他而已。
树哥儿这才哆嗦着一桩有跪在了地上,这回是一滴泪也不敢流了,只敢趴着头不停说道:“小的再也不敢了,五爷饶了我罢!小的再也不敢,小的哪有回去的位置……”
家中爹娘姐妹兄弟的感情早已淡薄,还不如在习家来的自在更有前途,树哥儿倒是个明白的。
习惊鸿也不愿再继续吓他,心头更感念他跑来此处寻到自己,便虚扶了他一把,“你先起来,若你做得好,自可继续留在我身边伺候,只树哥儿你要晓得,我是盼你快些真个儿长大的,便是我,统再也不是以往的那个习五哥儿了,你要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