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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都往秦祐那儿投,他嘴角微勾,一丝笑容漫不经心,先前那点紧张和不自在全都没了。他不喜欢煽情和感动,所以这时候他反而更自在。
“换成mother,也不太好吧?”沈舟眠插话,“琢磨久了有点像恋母情结,至少得加个冠词,my或者the,不然感觉就是统称。”
英语一边笑一边摇头,“这时候你们一个个考究的很,现在全都是学霸啰?”
“哎,那还不是老师教的好。”
“咱小张老师是亲和力最高的。”
“别拍马屁,”老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刚刚赵昕回答的很对,women用在这里不太合适,看起来没那么舒服,”她问秦祐,“你想表达什么?是希望见到母亲,还是家里有人热闹一点。”
秦祐垂眸,隔了会儿,“后一个。”
“咦,为什么?”其他同学都以为是前一个,“不是想念家人吗?”
他用邪邪的调笑来掩盖某些情绪,“因为我想谈恋爱,然后早点结婚成家,到时候还怕不热闹?”
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戏谑转移,纷纷开始打趣,教室里又闹哄起来。
但有人小声说:“他妈都不在了,回来还看到那不是恐怖片么?肯定选后一个啊。”
这话没有恶意,的确是事实,只是剖的很突然。还有人嘀咕,“他妈不是在北京吗?”
老师听到了,轻轻咳了咳,转移话题,“予念同学,把自己的作文也念一下。”
谢予念有片刻的晃神,她目光还在秦祐身上没收回,老师又叫她一次。
班主任陈紫岚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最后面靠门那里,她目光落在秦祐身上。
下课后,陈老师说:“秦祐,你英语作文都能写好,怎么语文偏偏不行?”
秦祐没说话,就是冲她略点了下头,漫不经心感觉很敷衍。
“前天布置给你们的诗,今天都写出来了吗?”她朝学生们发问。
“哎呀老师,你再宽限几天嘛,最近考试很多,都赶不过来。”
“三天不够你们写一首诗?下课十分钟都足够,”她双手撑在讲台的桌子上,“快,把你们的作业交上来。”
秦祐没上去交,陈紫岚又逮着他,“这回你又不听话,先前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惹你,你也别惹我。”
“老师,真写不出来。”诗歌什么的,他光看都觉得肉麻,还让他写?
“英语作文怎么就行?”
“靠歪门邪道,我写的是女人,难道语文也能这样?”秦祐不遗余力地黑自己。
班主任对他严格要求:“今晚放假,但你乖乖在这熬,熬出来再走。”
秦祐嗤的一笑,推开椅子站起身,周围的同学意识到不妙,收拾书包的动作都暂停下来。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陈老师提高音量。这是没法威慑到他的,他整个人又带上一贯的倨傲,对视片刻,他直接走了。
陈紫岚气的直拍桌,“你给我站住。”
他头都不回。
谢予念看到这一幕,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收拾书包回寝室,然后捡几件换洗衣服跟司遥去市里。
“予念,你怎么心不在焉?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司遥递给她一颗薄荷糖,她接下,塞进自己嘴里。
“是不是因为秦祐?”司遥了然地问。
谢予念微怔,然后慢慢“嗯”了声。
“他今天又怎么你?”
“那两张票是他给的。”
“就这?那你就接着呗,对他说谢谢,把他当普通同学。”
“我忘了说。”
她没有告诉司遥,除了这个还有另外一种情绪缠绕着她,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就是心脏有点揪的感觉。
这一次坐校车,秦祐没再跟她一起挤。
他脱下校服换上便装,整套黑棕交织的运动服,将他挺拔的身形衬的一览无余——就跟篮球队的人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的确是校篮的。
毋庸置疑,他是女孩子的焦点,光是坐那儿,身边就站了两三个。他选了个离门比较近的位置,方便谢予念一上来就看到他。
她被人群挤到他身边,大腿压着裙摆擦到他膝盖。
“谢谢你。”她蓦地来一句。
他眨眨眼,微笑说“不客气”然后站起来。
她懵了懵,随后反应过来,“我是为票的事谢你,不是要你让座。”
“哦,”他无所谓,“反正也是留给你的。”
上回撑着栏杆护她,她紧张,那这回干脆给她占个座。
她说“我不用”然后扭头去找司遥,他握着她双肩,把她摁下去,“司遥有别人,犯不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