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虽然送着暖气,却还是挡不住阵阵阴寒钻进领口。
“你他娘的为什么不早说?”杜浩突然瞪着我气喘吁吁。
“说什么?”我莫名其妙,连张嘴的力气都是挤出来的。“是这个?”忽然间,我想到刚醒来时,手里攥着黄丝绢。
“还有这玩意儿?”杜浩接过黄丝绢,脸色顿时大变,指着我脚上的靴子问道:“谁给你穿上的?”
“好像……就是刚才那个媒婆子。”
“这他妈是寿衣!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杜浩将黄丝绢摔在我脸上,顾自蹲在沙发里冒起烟。
上面是阴文,我根本看不懂。但是展开后,却看到黄丝绢上多出个血手印。我拿着比量比量,恰好是右手的掌纹。
昨天我没有按过手印呀!
那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十件聘礼是你的两魂七魄和十斤血。也就是说你必须死的不能再死了,才能够凑齐聘礼。而你竟然在上面按了手印,哼哼~~!”
杜浩突然笑起来,带着嘲弄,带着失望。笑的我毛骨悚然,笑的屋里寒气逼人。
“昨天我去了趟老李的铺子,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我以为那孙子跑了路,刚出门便碰到他进门,问睡客的事儿,他摇头,只说是孙猴子给的信儿,还特么给我要分成!当时我就把他揍了个三级残废!”
孙猴子是牵线人,总会将睡客的信息悄悄地塞在门缝里,后面还有他的银行账号和“孙猴子”三个字。而我们也会识趣地抽出一成佣金给他打过去。
没有人真正见过他的样子,大家都互相猜测,孙猴子是蹲守在民政局的黄牛。
“孙猴子要害我?”
杜浩摇摇头:“你特么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觉得是个人就想害你!依我看,这事儿纯属巧合!”
忽然间,我想起媒婆子刚才说的胎光,不解地问杜浩胎光是什么玩意儿?
杜浩的回答更让我瞠目结舌,他说胎光是三魂中的天魂,是媒婆子刻意去掉的一魂,却被杜浩白白送了出去。
“茉红颜好歹毒!”
我恨得牙痒痒,撮着牙花子说道:“天魂没了,我怎么感觉身上更轻了呢?”
就这样,我俩躺在地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杜浩像是在想事情,双眼游离,没有焦点。
“不!不是睡客的事!”
良久,杜浩的眼中才恢复神采,“是杜三娘干的,她有心整死你。恐怕这些聘礼,茉红颜是不知道的!”杜浩恢复些力气,把我扶到沙发上,我还是感觉他身上软绵绵的,像严重钙流失。
“胎光掌管天命,就跟无形的手压着身子一样,目的就是镇住余下的魂魄。杜三娘把你的胎光带走,半点用处也没有,唯一的理由是拿去换自己需要的东西。”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所以,你现在的魂魄极不稳定,不能受到半点儿惊吓,更不能离开家太长时间!”他紧咬着牙,腮帮鼓出条条肌纹。
“太长时间是多长时间?为什么要这样?”
杜浩换了根烟,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最多三天吧,家是灵魂的港湾,自然会庇护灵魂!切记,晚上十二点后一定不要出门!”
说到这里,杜浩突然愤愤地盯着我大吼道:“小船没了,你怎么不跑?”
我顿时被他惊呆,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我跑了,但是门关着!”
忽然间,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门明明开着,我却打不开门,只能说明,我开的不是自己家的门!
轻飘飘地走到门口,我抬头看向对面家的大门。熟悉的钥匙插在陌生的钥匙孔里,怪不得昨晚我找不到灯的开关呢!
“走!”杜浩突然神色惊慌,拉着我就往外跑。
“干什么去?”
“超度!今天是睡客的头七!”
每次我问杜浩这事儿怎么解决,他总是一个字答复:“等!”原来是等今天啊!
或许把茉红颜的事情解决了,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的心里忽然唱起刘德华的《今天》,“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等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过了今天,哥终于又回到了单身狗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