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隔壁的床上,响起了方宝成的声音:“这人啦,最是势利眼,有了新欢就忘了旧友。”他睁开眼走下床来,田乾真赶紧下床,说道:“方大哥,你没有入静啦,这是说谁呀。”
“还有谁?一块共患难的朋友,三年来形影不离,这倒好,结识了一个新友,十几天来同住一屋却没说一句话,世态炎凉啊。”
田乾真申辨说:“方大哥,你冤枉我了,我每天晚上回来你已经入静了,不好打扰你。早上你又先我醒来出房了,要找你的人,就是见不着,我看是你有新欢了。”
方宝成拍了拍田乾真的肩膀说着:“进展怎么样?”看到方宝成急不可待的样子,田乾真说“你是说芙妹呀,很好。”
方宝成轻笑一声,打了田乾真一掌,“芙妹都叫上了,我看已有九成了,不过还要加强攻势,不到结婚不能松劲。明天要返程了,我用二十个金币买了一百斤特制玄铁,呼延宝金说,它是玄铁中的仙品,比普通玄铁贵百倍。带回去请名匠锻造成几把宝剑,剩下的铸些飞镖暗器之类的兵器,武林之中没有好兵刃可不行。我已经把它分成两块,明天出发时我俩各背一块,不要忘了。”
田飞龙牵来两匹大白马,马高八尺,马长一丈,全身雪白无一根杂毛,是西域特种良马,名曰夜照玉狮子。
叶子波也牵来两匹宝马,一匹火红的汗血马,一匹全身乌黑四蹄雪白的乌云盖雪。
这四匹宝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之宝,能日行千里,是呼延宝金通过当地大商家和相马名家多处寻求以一百金币一匹的天价买来的。
在西域上等良马也不过三块金币一匹,用这四匹马的钱足可以装备一支骑兵部队,其珍贵之处,可见一斑。
货主呼延宝金满面春风,走过来对诸葛霸、方宝成和田乾真等人说:“这四匹马,是我用了不少的心思和谋略,用重金寻求来的。现在送给昆仑派和崆峒派,每派两匹,略表我呼延宝金的心意。其他人员每人一匹上等西域良马,给大家当脚力。”
方宝成和田乾真接过夜照玉狮子,对呼延宝金说道“呼延老板如此慷慨解囊,我们兄弟定当全力以赴。一路上,就是有火海刀山,也要硬闯过去。”
呼延宝金对田飞龙说“我本想为田局主和总镖头弄来两匹同样的宝马,但这种稀世之物实在难求,你们那两匹黄膘马也是千中选一的名马。当然比起那四匹宝马还是差远了,你我都是主事之人,必要时是应该吃亏的。现在我的事完成了,接下来要看你们的,只要这些货物能够到达长安城的漕渠渡口。你们就可得到二十四万贯的报酬,中途出事你们要倒赔一百二十万贯,这是有契约的。”
车马陆续出了什锐克饭店,在官道上排成长队,几十辆马车拖着二十万斤玄铁和珠宝首饰以及黄金化妆品等西方特产,真可谓价值连城。
呼延宝金和几个伙计上了马车,巨大的车马队象一条长龙在大道上驰骋。沿途的马贼,谁不眼红这一百多万贯的贵重物品?有几帮劫匪想打劫,但都被方宝成和田乾真给打发了。
骑马比步行快多了,二十多天时间,车队就过了碎叶镇①,很快到达高昌②。一路上有惊无险,过了高昌,马车改换骆驼。
呼延宝金租用五百六十峰骆驼的大驼队,为了加快速度缩短通过沙漠的时间。所有体弱和伤病者一律乘座骆驼。
骑马的镖师和崆峒、昆仑两派的武林人物,牵马步行,马背上驼的是二天的用水和饲料。
沙漠上的风沙特大,吹的人眼都睁不开,田乾真和诸葛芙蓉并列走在一起,在诸葛芙蓉和田乾真二人的周围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风沙。
诸葛芙蓉笑着对田乾真说道:“大哥这一手真棒,只怕连我老爸也难做到,只是要耗损你的功力。我宁可让风沙吹刮也不愿耗损你的内功,你把护体内功收了吧。”
田乾真笑着说:“只要你舒服,我耗损点内功算什么呢?其实也没有损我的内功,在秦川镖局守点的时候,各种昆虫在身上叮咬爬行,弄得人十分的不舒服,我们研究出一套练习内功和运功护体两不误的方法,既练习内功又保护身体。所以我这是一举两得,做的是顺风人情。”
诸葛芙蓉挽住田乾真的左手,心里美滋滋的说道:“你和方大哥研创这套功法,是你的作用多些还是方大哥的作用多些。”
田乾真转过头来望着诸葛芙蓉说道:“当然是方大哥的作用大些了,他才智过人,思维敏捷,再难的问题都能解决。不象我只认死理,死钻牛角尖,不撞南墙不回头。”
诸葛芙蓉深情的看着田乾真,“我看哪,你们俩的作用一般大,方大哥用的是聪明才智,你用的是坚韧精神,你们俩结合到一起就有奇迹。”
田乾真开心的笑了,“你的说法和方大哥的一样,他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你也这样说,那证明我还是有所为的。”
田乾真和诸葛芙蓉在前面说的十分开心,然而他们身后,方宝成的那匹玉狮子就不老实了,总是往前挤,要去与田乾真的那匹玉狮子并行。而诸葛芙蓉的那匹汗血马十分忠于主人,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让。
两匹宝马开始只是小摩察,后来竟发展到嘶咬脚踢起来。诸葛芙蓉回头对方宝成说“方大哥,把你的马管教一下好不好,它尽在那里捣乱。”
方宝成笑着说道“这马和人一样,它也想与它的同伴一起亲热亲热,我怎么管得了呢。”
诸葛芙蓉说:“你不是看中了我的这匹汗血宝马吧,故意来捣乱。”方宝成说:“看你说的,我的玉狮子那一点比不上你的汗血马了,只是这马也有情意,好好的一对,折散了总不大好。”诸葛芙蓉说道:“那我就忍痛割爱,与你换了吧。”她回过头来把缰绳递过去。
中午打尖的时候,呼延宝金对大伙说“你们看那,这风沙也喜欢漂亮的人儿,只往我们这些粗人身上灌,弄得我们满面尘土,全身上下,到处是沙。而诸葛小姐不粘风沙,一尘不染,倩丽如玉。人世间有些强人‘欺善怕恶’,我看这风沙呀,是欺丑怕美。”众人哈哈大笑。
骑骆驼快多了,准备两天的路程,只用了一天就过了沙漠。太阳落山的时候,车队赶到玉门关,在驿站中过夜。二更刚过,方宝成和田乾真就听到房顶上有响动。两人上了房顶,看到一个黑衣人正扒在屋脊上,两人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身边,田乾真一指点了那人的穴道,然后带到诸葛霸和呼延宝金的房间里。
田乾真解开黑衣人的穴道,诸葛霸问道:“你是青龙使者还是白虎使者,你们一共多少人,准备在何处下手。”
黑衣人看了四周,“我说了之后,给我一个痛快。我是五号青龙使者,我们这次来了五十多人,大部分是青龙使者和白虎使者,由三个护法带队,在什么地方下手我不知道,反正你们这支镖是保不住了,据执行任务的首位护法说,他对你们的情况非常了解,力量对比是你们的三倍。而且有接应之人,安排十分周密,你们到不了长安。”
呼延宝金盯着黑衣人,但他闭上了双目不再言语,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诸葛霸再次点了黑衣人的穴道,对呼延宝金说道:“你都听清楚了,你这四匹马要了我们的命了,我看最好的办法是在玉门关将这些货物卖了,你也省心,我们也不用卖命,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