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置,真的还重要么……
他争了那么多年,争的,真的只是一个皇位么?
他曾经一直在想,人的心怎么会那么偏。
直到现在他也没得到结果。
可他的父亲,却已经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如同当初他一而再再而三被父亲抛弃无视一般。
上官飞宇心中一片荒凉。
既可笑,又悲哀。
“上官博,你身为一国之君,却为一己之私害的边关生灵涂炭。你胆小怯懦,敌人打上门来,你不仅不奋力抵抗,还主动开门引狼入室。传位给上官飞宇,我能饶你一命。”墨沉嵩突然开口,他盯着上官皇帝,目光一如往常般深不可测,却流转寒意。
上官飞宇身形猛地一震。
仿佛被瞬间点醒,他紧紧握了握拳,在上官博的绝望哀求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
是的,他怎么忘了这层。
上官博是他的父亲,却不是一代明君。
他又有什么资格心软。
即便心软,又怎么可能说得动这两人。
能绕上官博一命,这已是最大的恩赐了吧……
而上方,上官皇帝也是一颤。
他对上墨沉嵩深邃玄黑的眸,感觉浑身血液都停止冻僵了。
他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普通人……
赤霄派……
那才是东陵真正的主宰!
许久,他才像认了命般,惨白着脸,噗通一声坐回了龙椅上。
几人视线同时盯着他。
眼睁睁看着他颤着手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那枚金黄帛锦包裹的玉玺。
墨沉嵩二话不说,一挥手。
那东西立刻像长了翅膀般,飞出,落到了上官飞宇手上。
上官晨枫整个人都绷紧了,睁着眼盯着那枚玉玺,一张脸何止是煞白。
而上官博,像是浑身被抽空了力气,瘫在了龙椅上。
墨沉嵩眸光微闪。
就在这时,风邢与陈老走了进来。
陈老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神秘样,风邢则几步上前,禀报道,“主子,夫人,上官老祖修为已废。”
一句话出来,如重磅炸弹,登时炸地这上官家三父子脸色大变。
上官皇帝刚软下的身子猛地一个痉挛,瞬间绷直。
上官晨枫骇然失色,几步踉跄,差点跌到地上。
上官飞宇拿着玉玺的手一松,险些把玉玺摔到地上。
夏连翘与墨沉嵩却不见丝毫异色,点点头,夏连翘笑道,“多谢陈老。”
陈老摇头,“上官老祖是非不分,心胸狭隘,不配当这皇室老祖,更不配被万人敬仰。废他修为,是老夫的责任,也是赤霄派的责任。”
别说上官老祖得罪了夏连翘和墨沉嵩。
就是他昨日看到的所作所为,上官老祖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赤霄派扶持上官家入驻皇宫,不是让他享受这个位置的便利而不做事的。
皇室是什么,皇室就是东陵国的依仗。应处处为东陵国,为东陵国民着想才是。
昨日危险一出,那上官老祖就直接做了放弃一大家族的决定,他当时就对上官老祖很有意见,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实在该死。
陈老轻飘飘的一句,已经证实了赤霄的地位与权力。
一个皇室,只是他们动动手指头,就能扳倒的。这一点,上官皇帝并不是才知道。可上官晨枫与上官飞宇又哪接触过这些,早就吓呆在原地,无法回神。
陈老看向上官博,眸光骤然变得冷冽。
“上官老祖没死,但他,却不能放过。”
杀机已起,便不会再灭。
昨日最昏庸最让他愤怒的不是上官老祖,反而是这黑白不分,没有半点天龙之气的上官博!
上官博大惊失色,“不!墨公子说过会饶我一命……”
墨沉嵩挑了挑眉,“那是我说的。”
陈老冷笑,“却不是我说的。风邢!”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风邢一步上前。
长剑一出,殿内光芒乍亮。
上官晨枫只觉眼前的天地被白光充斥,寒意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淹没!
“啊!”
熟悉的惨叫声响在耳边。
脸上一热,血腥之气扑来,那是他倚靠了十几年的父皇的鲜血……
他脑中有根弦彻底崩断,脚步不自觉往后一个踉跄,心中刚浮出一个“逃”字,下一秒,眼前寒光一闪!一道灵力破空而来,白茫茫的世界被瞬间分割打破!
轰!
他尚未反应过来,那道力量竟直直打在了他腹部丹田处!丹田仿佛似瞬间炸开了般!
而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思绪,理智,神识,也爆炸了。
他睁大血红的双眼,不敢置信,一寸寸抬头,看到的,却是冷冷盯着自己的墨沉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