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往

    冯俊在贾佳小姑楼下看见自己五姨正满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朝自己走来。

    五姨上车后，冯俊问五姨：“看样子聊得挺开心的。”

    “是啊，聊了很多以前的事。很感慨啊，一下都过了这么多年。”五姨停停继续说：“也聊了贾佳的，我看了她小时候的照片，确实是以前经常和你玩的那个小肥妞。我还记得你们两个以前你一句小肥妞，她一句小胖墩的斗嘴。其实你们两个都是小胖子，一张小脸圆乎乎特别想捏一下。”

    “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不是都瘦下来了。”冯俊对五姨说，想了想继续问五姨：“还说了什么？”

    “贾佳小姑说贾佳父母现在退休在老家生活，过得很清闲，平常都养养花这些，所以贾佳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贾佳的终身大事她父母也是抱着一切随缘放手不管的态度，也都是贾佳小姑在操心。所以你搞定贾佳小姑就成功一大半。”

    “那你有没有说我是以前那个小胖墩？”冯俊问五姨。

    “当然没有，你不是说的不能说，我就没说。我说你是你五姨夫那边的外甥。何况你以前叫林思文，现在叫冯俊。她小姑根本就没有联想到一起。不过……”五姨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冯俊追问。

    “不过贾佳小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醒来之后谁都不认识。”五姨说。

    “什么重病这么厉害？”冯俊问。

    “听她小姑说她在幼儿园淋了一场大雨，然后就一直发高烧不退。当时把他们一家人都吓着了，以为会没了。后来烧退了，人也醒过来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五姨不禁叹口气。

    “她莫名其妙去淋什么雨？幼儿园老师都没有管吗？”冯俊问五姨，这贾佳脑子里有病吧，跑去淋雨。以前不是经常提醒自己不要淋雨说会生病，这幼儿园老师也是不负责任。

    “说贾佳那几天行为很古怪，一言不发的。不和别人说话，也不和班里同学玩，没事就往幼儿园大门跑。那天下大雨贾佳趁老师不注意又跑到大门口去了，雨太大了所有人都在躲雨，门口保安也没有看见她，她刚好站在保安看不见的地方。等老师发现她不见了，去找她的时候，就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门口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老师都以为是不是她家里发生什么事情，让她有这样的情绪。后来问她父母才知道她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贾佳也一直发烧昏迷。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可是我听她小姑说的时间，好像就是你被你爸接走之后没多久。”五姨本来不想告诉冯俊，当贾佳小姑说的时候，自己当时就反应过来是因为冯俊走了，贾佳才那么反常。可是自己不说，冯俊早晚也会知道，还是先告诉她。

    冯俊听完，踩了一脚刹车。然后听见有人按喇叭，又继续开车。满脑子都是自己和贾佳在沙堆玩的影子。两个小胖子，在沙堆里玩过家家，“这是客厅，这是卧室……”

    五姨看冯俊不说话，于是自责起来：“当初都怪五姨要出国读书，要不然你外婆也不会因为学费答应你爸把你带走，你也用不着回去面对那个女人。这些年我一直觉得是我卖了你才有今天，我对不起你妈妈。”

    冯俊安慰五姨：“五姨这不怪你，我是我爸的儿子，他本来就有义务抚养我。外婆都养我五年，是应该问他要点生活费。那个钱是你们应该得的。”

    “你不要安慰我了，你妈妈走的时候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们照顾好你，可是我们为了钱都没有做到。”五姨想到自己的大姐，落下泪来，然后接着说：“那个女人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就把你带回去，现在还想把自己家的侄女嫁给你，她的眼里到底是有多在乎你爸的钱。”

    “放心吧，五姨。她没有那么容易得逞的，我爸现在就我一个儿子，她想要钱没有那么容易。而且你和外婆外公以前把我照顾得多好啊，医生都劝你们少给我吃一点，要不然小胖墩就会变成大胖子。至于贾佳，现在不记得我不要紧，我会有办法让她想起我的。刚才在公司里她和我辩解的样子就像她小时候和别人争论的样子。她应该没有变。”冯俊想起刚才贾佳和自己的对话，那神情还是像小时候那么正气凛然。

    五姨听了叹了口气，又说：“那你抓紧贾佳吧。我听她小姑说贾佳就只谈过一次恋爱。也从来不去玩，很少和其他男人接触。也是这一两年年龄大了才开始相亲，想必她是个好女孩。”

    “嗯，我知道。我一定会的，现在重新认识她，似乎觉得她更有意思了。”冯俊甜甜的说。

    五姨笑了，从这个外甥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他是一个有计划的人。先是让自己回国开了个同学会，假装偶遇贾佳小姑。再假意说自己有个外甥想结婚，顺便就让着急想让贾佳结婚的小姑入了套。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可是不知道中间环节哪里出了错，没有让两个人见着面。五姨一肚子疑问，自己也不好在问冯俊，一切随缘吧。“明天我就走了，你也知道你表妹和你姨夫懒惯了的，我要回去看看两个人怎么过的。还有你外公外婆，都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照顾好他们两位老人家。”自从五姨出国读书后，家也安在了国外，还把外公外婆接过去照顾。

    冯俊知道五姨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也不好意思多留于是就说：“好吧，我有空去看您们和外公外婆。”

    “最好是和贾佳一起来，就像你小时候把她带回家一起玩的样子。”五姨回忆冯俊小时候和贾佳一起到家里玩，两个人开开心心的。

    “嗯，一定的，到时给外婆外公一个惊喜。”冯俊保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