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来者低沉的嗓音发出闷哼一声,似是没有料到离月会拿起剪子冲向自己,便迅速的一手握住离月纤细的手腕灵巧的往反方向一转径直将她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穿过翻飞而起的衣襟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牢牢的将离月锁在自己胸前,半分动弹不得。
离月背对着他,既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又挣扎不得,目光所至之处是来者华贵的绯色衣裳,但她慌乱之间无暇顾及。离月被来者的举动弄得心下大骇,几次用力挣脱无果后干脆恶狠狠的呵斥道:"登徒子!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耳后传来一声清浅的笑声,湿乎乎的热气在她耳后游走,没有半分退意。离月粉嫩的肌肤因为恼怒和羞愧爬满了红晕。
"快来人呜呜呜。。"离月放声呼救时立即就被那人眼疾手快的捂了个严严实实激烈的挣扎中那剪子悄然落地,离月急中生智的就要伸出自己尖利的牙齿像饿虎扑食般咬住那人厚实的手掌。"乖乖的别叫了,是我。"后者顿时松开了对她的桎梏,逆光里是那张笑得灿烂的俊脸浮现,浓墨一般的剑眉斜飞入鬓给,微翘的睫毛下那双璀璨的星眸盈盈的盛满了夺目的笑意,薄薄的嘴唇还说着得理不饶人的话"你要是现在叫人来的话,明日苏府小姐夜里与祁王世子在家中私会的花边新闻就该传遍整个姑苏城了。"
离月定定的看着他愣神了好久,脸侧散下的几缕发丝调皮的黏在她涨红的脸上,一下一下的喘着大气。"看见我太高兴了?"祁星澜将手在她面前摆摆,离月默不作声的走近,一双眸子镇静得可怕,猝不及防的给了他的胸膛狠狠的一下,那力道堪比方才的殊死搏斗。没听到对方的反应,她又不解气的又给了两下,越打心里越是一阵后怕。
"你这人,你这人真的是要吓死我吗?好好的门你不走偏偏要学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害得我以为我差点儿就要……"一顿气上心头,离月一边说一边哽咽抽咽,眼眶像是晕开了一层朱砂一样刺红。“你别哭,别哭啊。除了我这种时常出入苏府的人能够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之外,其他什么江洋大盗怎么躲得过苏府层层防卫啊。我这不是怕别人看见,又急着想见你。”祁星澜一看离月落泪的样子,心底一阵疼痛,百炼钢也顿时化作了绕指柔,又觉得一阵好笑。他的阿离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难得露出如此女儿家的娇态。
“怕别人看见你不会明日再来嘛?偏偏夜深人静偷鸡摸狗似的躲进来,活像个登徒子。”离月低着头呢喃着抱怨,草草的打量自己因为被祁星澜的突然到访打断了上药的手指,伤口不仅没有结痂反而因为刚才剧烈的争斗渗出一点点的血丝。都说十指连心,这才算知道了。
“你这手怎么回事!”祁星澜端起离月还在打量的柔荑细心的托在手里,好看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眼里写满了点点滴滴的心疼。“这就是你这么多天来窝在府里说的要学刺绣?那我倒是宁愿你如今什么都不会。”说罢便拿出素帕将上面的血迹一一擦去,径直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金箔的小盒子,那是他备用上好的伤药,打开后一点一点的涂上,触感极其冰凉与他温暖的触感形成反差。
“学艺自然是要吃苦的嘛,这又不算什么。”离月弯弯的眼眸看着祁星澜的一顿阵仗,一阵阵清凉的触感替代了之前的刺疼,嘟着樱红的嘴巴好不娇俏的说道,心里鼓鼓的有如灌了一坛蜂蜜一样马上要溢出来,眉梢四溢着甜腻。“对了,星澜世子深夜造访,还差点被人冠上采花贼的美名,所谓何事啊?”
祁星澜轻轻的吹了吹离月细嫩的手指,将药盒子放到一旁的桌案上,自己有些懒怠的倚上,目光灼灼的说道:“阿离,我三日后便要起程去随军漠北抗击乌孙。圣上才下的旨意,我今日一接到,第一个想法便是跑来与你说。我虽为祁王世子,但那不过是一个虚名,若是今朝我功勋加身凯旋还朝,我便算得上顶天立地的真丈夫,届时我再直接求圣上赐婚,你就是逃也逃不掉了。”他激动的语气洋溢着年少该有的意气风发和杀敌报国的志向,抓着离月双臂紧了又紧,他多少年来的梦想如今终于向现实迈出了第一步,就连他所期望的未来也在今日终于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