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既然各位都已经到齐了,那么离月便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想必各位之前也曾经听闻,离月因为乍然失去双亲,悲伤过度,所以身子抱恙,无暇顾及府中的诸多事宜,一直以来也是爹爹的二夫人,便是姨娘柳氏,还有妹夫柳茗生在打理。但就在前几日,我却在意外撞破了柳姨娘与苏二爷二人之间的奸情!”
柳姨娘心中大骇,面上如死灰一般的难看,后背却渗出了寸寸的冷汗,一双眼睛却又止不住的看向那被指认的另一个人,同样在瑟瑟发抖,甚至至于她自己更加狼狈。她藏了这么久的秘密,从未被人发现过,怎么可能苏离月会知道。她拼命让自己从震惊中冷静下来,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思索着对应的方法。
“苏离月,我可是你的亲叔叔,她是你的姨娘,你如此这般的诬陷我们,你能得到什么!依我看,怕不是大小姐失去双亲,悲伤过度,所以得了什么疯病吧。”苏二爷强装冷静的回答道。其实他也在试探,试探苏离月究竟知道多少,是否,只是她为了扳倒自己所出的策略而已。
苏二爷此话一出,顿时又变得人心惶惶,众人心里也如浮萍一般在摇摆。究竟何人说的是真,何人所说是假,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在猜测中。
苏二爷虽然不至于德高望重,但也好歹是一位长辈。而那柳氏确实他一力扶持上去的,虽不至于有染,但至少有些利益挂钩。但是苏离月这么骤然一说,无凭无据的,当然不能轻易定罪。这其中的利益千丝万缕的牵连着,谁也不能轻易动弹。
离月当然知晓这二人不会轻易就范,但也没想到苏二爷竟然会将这盆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来,便是言语上稍稍有些偏激,便能让他给诬陷成疯子。
"叔叔不必为离月挂怀,离月即便是伤心过度,也会牢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倒是叔叔何不好好的反思一下,你当家以来,到底给苏府赚入多少银两,又做下了多少丑事,自己的心中应该是清楚的吧。也不必再做什么试探,你们二人做下通奸这等丑事,如何都逃脱不了干系。"
离月不怒反笑,冷冷的对他无力的反抗做着回击。反正如今主动权尽数在她手中,任凭他们如何做垂死抵抗,都是无谓的挣扎。世人对这件事只会有更加的唾骂和厌弃,却不会有半分的同情和怜悯之心。
"这个,离月,现在应该称呼您为离月郡主了。您虽然如今身份高贵,但也断然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对吧,这堂下的二位,那可都是你的长辈,你如此说她二人,那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即便是贵为郡主之尊,那也不能行着无妄之礼。"
济济一堂的人群中,一位鬓角和胡子都已然花白的老人,上身一件黑色的宽大衣袍,下身还拄着一个跟黄油色发亮的藤木拐杖,虽不至于德高望重,那也是苏府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率先对离月提出质疑。
虽然没有护犊之心,但是这样败坏苏府门风,名声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听任一个小女娃的话来处置。难得不好,可是会让整个苏府的人蒙羞。他作为家中的长辈,自然不能就这样任凭他们草率的定夺。
"是啊是啊,郡主口口声声说他们二人有奸情,那你得拿出证据来才行。不然你这么做,便是血口喷人。
任凭你身份地位再高,那也不能随意压制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有几个人纷纷出声附和着。虽然他们同样也对苏二爷不甚关心,但是断断不能容忍一个小辈在此处新风做浪。这样既有损苏家的名声,更是对他们的折辱。
而他们的这些若有若无的关乎自尊心的却又马上激起了被压制住的二人强烈的求生欲望。拼命的摆脱身后人的桎梏,直吵吵嚷嚷的要让苏离月找出证据来。"苏离月,我可是你的姨娘,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若是你拿不出证据反而污蔑了我的名声,你拿什么来赔我?"
柳姨娘发丝散乱,眼眶赤红的模样,活像是来自地狱里要来讨债的厉鬼般摄人,丝毫没有了当初的仪态万千和风范。她对着离月嘲讽,却也让人嘲讽她自己,她那副模样,简直比落魄的乞丐还要可怜上几分。而她唯一的牵挂,苏靡琳,却已经要安公公一力的安排直接压入了大牢之中。
苏离月缓缓走上前去,在他二人的身边打量,来来回回的走动着,眼神早已冰冷到了极点,简直要化作最为残酷的箭,直直的插向敌人的心脏。她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早点将他们二人抓入牢狱之中,更恨不得将杀害父亲的凶手束手就擒。只是因为东离的律法,她不得不如此迂回的做法,只是让柳姨娘身败名裂。
只不过这一切也怨不得她,若是柳姨娘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下这些丑事的话,离月自然奈何她不得。可偏偏她就是做了,而且还被离月抓了个正着,即便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如此的掩藏自己的事情,但终究还是被离月发现了。
所以离月也只是拿出自己所有的证据来,去指正她自己做下的丑事罢了,其他人就算是在证据面前,也奈何离月不得。反而是,要将这败坏门风的女子,千刀万剐才是。
离月掷地有声的说道。“好啊,你们口口声声的要证据,还说我受封郡主后便欺压无辜的百姓,那么我告诉你们,我不仅自己亲眼目睹了他们二人在珈蓝寺做下苟且之事,还拿走了足以证明他们罪行的物证,还有珈蓝寺姑子的人证。如此也叫他们死个一清二白,寒夜,将证据呈上来,让他们好好看看清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多么肮脏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