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前,刘嬷嬷方才从账房宋天宝那领了夫人的两个月的月例赏钱出来,高兴地合不拢嘴,朝自己住的小院去的路上,短短百十丈的脚程她摸了自己胸口五六回,恨不得把钱袋子捂烫了。
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对躺在炕上的自家那口子说道“老李!老李!”
“怎么了?”李二山昨日当了一夜的值,现下正在屋子里休息,被刘嬷嬷的喊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直了起来。
“我刚刚呀,得了夫人这个赏,”说罢伸出两个指头来比划,那股子兴奋若是不被她压着,能把房顶子给掀了“夫人还准我休息两天,出府逛逛。”
李二山一听这话立马松懈的一滩软泥似的垮了下去“我当是什么事呢。”他还以为自己睡觉这会儿府里出了什么岔子呢?
“你不知道,这天大的事儿在后头呢!今儿宫里头来了一位宣旨的公公,圣上叫咱们老爷进京。”说到进京二字,刘嬷嬷激动的一巴掌拍在李二山的被子上。
“进京?”李二山支楞起身子来好奇地问道,这自打老爷从京城被发配到这襄平城就没听见过圣上有什么旨意,今儿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这襄平城太平了三两年了,皇上怎么想起让老爷进京了?”无功无劳的肯定不是受封赏。
“谁说不是呢,都以为咱们徐府要在这扎根了,不想老爷被封了个镇国公,顶了大爷的位子。”
“什么?镇国公!”李二山一下子从炕上坐了下来。
“哎呀,你小点儿声,你要上房揭顶啊这么大声。”刘嬷嬷被他吓了一跳,不住地拍着胸脯顺气。
“我就知道咱们老爷这般英明神武的人不会被埋没了,早晚有一天得脱离了这片土地。”李二山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离开京城到这已有七载,想不到还有回去的时日,不知道京城徐府里他唯一的老哥哥还在不在。
“你什么都知道!”刘嬷嬷白了他一眼,早前也没见他说过这话,今儿倒是会腆着脸说大话。
李二山并不理会刘嬷嬷的揶揄,他正盘算着怎么打点行囊呢,还有老爷要搬家,这得雇几辆马车才好,又能把东西带齐全了,夫人小姐还不受委屈了,另外要既省了银子还能让别人看着体面,总不能让别人打量他们这几年在边塞过得多么凄苦,多么不尽如人意呢。
这厢刘嬷嬷把自己得的赏放进床根底下藏银子的罐子里,嘴里念念有词“今日那曹公公可是高兴坏了,得了咱们小姐赏的这么大一个夜明珠。”说话间还抬起手来比划。
孙嬷嬷这话说的酸,同样是伺候人的奴才,怎么差别就那么大“那东西他拿回去即便是不典当了,献给宫里哪个主子也能给他讨个吉利,你说这好命怎么就让个没根的人占了?”
“得了吧,你羡慕人家好命,你也得是个有根的,才能跟人家似的阉了做个没了根的。”
“去你的!”孙嬷嬷啐了自己男人一口,又讲混话,没羞没臊!“你要是有人家曹有德那本事,我给你送去做个没根的,伺候你一辈子。”
“吃够了就说腻了的话,当真给我送去了,瞧不把你憋死。”李二山一脸坏笑,伸出手扯扯刘嬷嬷的腰间肉。刘嬷嬷被他撩的臊红了脸,一把拍开那只不安分的手“青天白日的犯什么浑,老不知羞!”
李二山看着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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