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身充满孩子气的小丫头多了几分喜欢,前世自己从有意识起便是在杀戮之中,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想要活动就只有自己的双手,同样的年纪,她只能算计着怎么在刺杀中活命,而别人却是在父母怀里撒赖,只为换一块水果糖来吃,那时的她很羡慕这样的人生。
重生之后,她生在一位将军家,没有多富贵,却也能衣食温饱,不用疲于奔命,严父慈母的谆谆教诲,让她从最初的冷漠也渐渐学会了依靠,如此任性也没什么不好。
徐珞无声的笑了笑,道:“我的礼物不稀罕,不过是一株花。”
“我当是什么宝贝呢,你成日里见到祖母身居后院,莫不是忘了祖母也是出身将门,虽不曾亲身上战,却也是韬略过人胸怀天下,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花花草草,我好心在这提醒你,莫要送错了门子丢了人尚且不自知。”
徐嘉珊拿帕子掩住嘴角的丝丝冷笑,心中对徐珞的孤陋寡闻越发鄙夷,话说得这样漂亮,做出来的事却如此上不得台面,就是想博了彩也该花些心思才是,到底是外头回来的,比不得她们这些嫡亲的孙女。
三小姐见妹妹说话失了分寸,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徐嘉珊见状瞪了姐姐一眼,甩开手就走到了大姐徐嘉萱的身边,站定了还不忘给徐珞一记白眼。
徐珞面色沉稳,似对徐嘉珊的说辞并不买账,“我好心说与妹妹听,却换来一顿讥讽,想来是我的东西上不得台面,那到时候姐姐可要好好瞧一瞧妹妹精心准备的是什么大礼了。”
徐嘉珊不答反倒冷哼了一声,自己方才的那番话,换做旁人早就羞的脸色通红,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真是懒得和她计较。
突然间的沉默叫姐妹之中生了几分胶着,徐珞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徐嘉萱猜测她似乎是生气了,想着劝和一二,但想到方才徐嘉珊的话确有些过分,又不知如何替她圆场,且想到如今自己也并非往昔,虽是大姐,然眼前的徐珞才是这镇国公府的嫡小姐,即便姐妹们再信服她,也终究也不过是个庶出的,若徐珞计较起来,旁人是也说不得什么的。
“二妹妹见谅,四妹妹向来是个直性子的,心里有什么便说些什么,人却是不坏的,妹妹宽谅,就且饶了她这一次吧。”徐嘉萱脸上尽写诚恳,挺翘的睫毛伴着眨眼的动作一点点扬起,深如墨色的瞳仁只一瞬就将人吸了进去,难怪都道这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是个谪仙似的人儿,就连自己瞧着也心生喜欢,她这样卑微的姿态,徐珞瞧着倒有些不忍。
“大姐说哪里的话,我只是在思量什么礼物既不与姐妹们的雷同,又能拿得上台面,我长在襄平城外,不与众姐妹相同养在祖母膝下,一来不知祖母喜好,二来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也不像姐妹们技艺压身,四妹妹这样一说,我倒真真是犯了难。”
徐珞低垂着眼睑,那双明亮的眸子,在琉璃灯下,映得熠熠闪闪,似在委屈得噙着泪,好不楚楚可怜,徐嘉珊见她这幅模样,料想自己的话果然有用,心下越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