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眉毛一挑,“哦,你是嫌贵了?”
李先生连忙摆摆手,“哪能呢?什么事什么价我还是清楚的,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我只是想问这个女鬼不是被大师制服了吗,怎么还有下次啊?”
我告诉他“这把梳子阴气重,被鬼寄生一次后难免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次折了你阳寿二十年,下次估计就得三十年了,你看看你还能挺几次,咱们可以先预约。”
“这,这......”李先生犯起了难,“大师,我这人吃喝嫖赌一个不沾,就是特别喜欢古董,要是烧了这把梳子我实在舍不得,要不您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
我为难地说:“办法也是有的,只不过......”
李先生立马一副我懂的模样,当即拿出一张两百万的支票。
有钱人就是好啊,钱多人少。其实这把梳子已经没事了,但是我随便一忽悠又多了一百万。
我随便拿张符纸在那白骨梳子上绕了几圈,又吩咐他把门前的两棵树锯了,这样他家就没事了。
后来他还问我怎么梳子上有股尿臊味,我告诉他是那鬼在梳子上撒了泡尿所以才能附体在梳子上,他也信了。
这趟活虽然麻烦了点,但是我也赚了两百万,去香港一阵吃喝嫖赌好不快活。
没办法,赚的是阴间钱,不能留,否则会有倒霉事上身。像我这一趟就赚两百万,还只是在淘宝上开个店,那些名气大都是别人求上门,一趟活至少也是八位数,但是凡是捉鬼得来的钱都不能留,必须在四十九天内花掉。这也是为什么真正的捉鬼大师看起来都是挺寒酸的,还有不少老年凄惨。没办法,这一行就是这样,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一段故事说完,我睁开眼又回到了审讯室。
“余唤海,这就是李家无头案?你觉得警察会被你忽悠?”郑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还记得那个我说过自己当时贴耳附在了那梳子上面吗?”我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道。
“哦,你听到了什么?”郑海问道。
“她说男人都是骗子。”
郑海笑了起来。我看他笑得挺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谁知郑海笑完之后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你以为是在拍电影吗?要不要叫张导演出来?这里是审讯室,是代表法律的神圣场所。现在是在审讯你,你是嫌疑人。”
我不以为意地抽了口烟,然后慢慢告诉他,“离开之后我就打电话报了警,举报他在狗窝下藏了具尸体,接着就看到报纸说警方在那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只是不知道你们发现的那具尸体死了多久?”
对方沉默了一阵,然后女警察出去查了查卷宗,过了一会儿进来告诉我发现的时候死了七天。
“那就对了,头七之前她没回魂,只能鬼压床,头七那天要报仇,正好被我阻止了。”
郑海吸了口气,“你是说......”
“去查查那个白骨梳子的DNA,看看是不是和尸体吻合,如果吻合就说明是李先生杀人,如果不吻合就当我是胡编的好了。”
“可是李先生一个星期后就自杀了。”郑海又问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查查他家的物品,恐怕这种用人的骨骼制作的东西不只那一件吧。”
郑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事实上,排除掉有鬼的部分,你说的别的都很对。李先生自杀后,一位经验丰富的验尸官当场就发现他的脖子上还有人的骨头制作的项链。”
我一摊双手,“所以说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么,这又跟你来福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我也坐直了身子,“是李先生打电话给我的,按照你们说的时间来看,是他死亡后七天给我打的电话,手机里有通讯录音,你们可以查查。”
我的手机很快被送了过来。
郑海打开通讯录音,只听到一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